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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小巷里的一次交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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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阳光下,一切都显得有些纤尘不染。一位少年剑客负剑缓缓地走在青石路上。
虽说崇州身处南方,但冬天还是有些冻人的,可少年剑客只是一袭单薄黑衣,衬得身形颀长。镇上的大妈大婶都在轻声议论着,这么一位神俊的小伙是哪来的。
少年剑客站在街道上静默了,朝着茶馆行去了。他离去后,街上的议论声逐渐消失,忽然一声厉喝一声响起:
“朝廷查案!”
“今日起,任何人不得离开漱金镇!”
“违者,斩立决!”
可惜谢无就走得太快了,什么也没听见。
......
......
谢无就走进茶馆,随便寻了处坐下,青衫小二立刻走了过来,谢无就掏了两枚铜板,买了一碗凉茶,然后就坐在那里专注地听说书先生讲话。
茶馆中央起了一座高台,一位说书先生坐在上面,他面前摆了一张桌,桌上有一把折扇,一块醒木,还有一坛酒。说书先生讲得口沫飞溅,舌绽莲花。
听得入神的谢无就忽然被撞了一下,他回望过去,见是那小二托着一碟小菜,一不留神撞到了自己,小二忙不迭地道歉,谢无就微微摇头表示没事,随即他转头继续听说书。
小二低头哈腰地走过,他左拐右拐拐到一片静谧处,他从袖中掏出一个像是骨头磨的哨子,吹了一下。没有任何尖锐刺耳的声响,但他身旁的阴影蠕动了起来,将他一口吞了进去。
整个人就那么凭空消失了。
现在时辰还早,茶馆里人不多,三三两两的人散落着,没人在听说书先生讲话,主要是说书先生讲得这一段都被讲烂了,实在是没什么新鲜的了。即便说书先生讲得再天花乱坠,他们也兴致缺缺。
说书先生一段讲完,也是有些口干,他端起面前的碗一口干了,眼底忽然闪过一丝银光,他忙放下碗,只见桌上有一块碎银,他抬起头想找时谁送时,却发现所有人都在低头闲聊,他环视一圈,好像少了一个黑衣少年。
谢无就走进一处僻静的小巷,他说道:“出来。”
寒风吹过,轻轻掀动谢无就的衣衫,他的袖子微微一抖,几道寒芒呼啸而出,划着飘逸的弧度击向身后无人处。
“铛。”
金铁相击之声不绝于耳,谢无就转身过去,只见一位面色冷淡的中年人立在那里,他的脚边躺着几片飞刀。先前谢无就飞出的飞刀被他轻易拦下,中年人面有须髯,身材高大。
他看着谢无就,漠然地说道:“东西交出来。”
“什么东西?”谢无就问道。
中年人微微眯眼,他道:“装傻充愣。”
话音刚落,他便化作一道迅疾的灰影前冲而出,一拳砸向谢无就。谢无就侧身闪避,那拳头从他的鼻尖掠过,裹挟的拳风让谢无就脸面生疼。中年人见突击不成立即变招,手臂猛地展开,砸向谢无就,他的皮肤泛着坚石般的光泽。
谢无就立刻知晓此人应当是武修泥塑境的修士。武修的境界区分非常简单,看色泽就知道了,像石头一样的就是泥塑境。
但他丝毫不敢大意,即便两人境界相仿,一旦被近身,谢无就将会落入非常被动的局面。谢无就右手泛起些许玉色,一掌拍向中年人,左手掐剑指,地上的三柄飞刀呈品字刺向中年人背后。
中年人一拳砸在谢无就右掌,脸色有些阴沉,谢无就不知练的什么技法,他的右臂砸下去没有半点爽利感,反而浑厚的力道被后者绵密的劲道缠得七零八落,真正落在谢无就身上的劲道只剩两成不到,谢无就趁着这股力量飞速后退,拉开了距离。
飞刀呼啸而至,中年人不敢怠慢,滚身欲躲,眼睛余光却看见谢无就左手剑指再变,他毫不犹豫蜷缩起身子,坚石的色泽顿时覆盖全身。
飞刀从中年人皮肤上擦过,发出了锐利刺耳的声响,就如同切割石头一般,令人牙酸。谢无就正欲继续压制,却见中年人弹身而起,一掌拍落飞刀。
谢无就飞速后退,一瞬就飘到了小巷末尾,他没有半点犹豫地拔鸱吻剑。只见中年人踏前七步,每一步都带起一阵清风,到最后直接化作一团虚影,瞬息间跨越一条小巷,快若奔雷地一掌印在谢无就胸口。
此刻谢无就的鸱吻剑才起出一寸。
谢无就倒飞而出,狠狠撞在墙壁上,激起大片烟尘,中年人甩了甩手,面色有些凝重,先前那一击没有打到肉体上的感觉,似乎打在了一个十分坚硬的东西上面。
烟雾缓缓消散,谢无就面无表情地走出烟雾,他除了衣服略有褶皱,看起来没有半点不适。
谢无就揉了揉胸口,那里揣着一颗石子。在离开洪崖镇后,他和魏涿就发现每个人身上都多了一颗石子,就算扔掉了也会莫名其妙地出现在身上,两个人研究过,就是普普通通的石头。幸好东西不大,揣在身上就揣在身上了,两人没再管过。
怎么也没想到这东西居然帮谢无就挡了一记重击。看来不是什么寻常玩意,谢无就想道,回去要好好研究研究。
谢无就已经拔出鸱吻剑,他握着鸱吻剑,神色漠然地看着中年人,他体内的气海窍穴沸腾起来,海面大片大片地蒸发,鸱吻剑的颜色愈加深沉,似乎要淌下黑红的雨水,
中年人望着那柄剑,浑身起了炸毛,冷汗一颗颗直掉,他来不及多想,只觉得那剑要是飞出,自己一定抵挡不住,他登时突刺而出,浑身坚石体运到极致,就像一个石人一样,一脚一个大坑。
但已经完了,谢无就衣衫震动,踏前一步正要催动飞剑之时,他踩到了一个东西。
然后滑了一跤。
谢无就险些跌倒,但他平衡力极强,一瞬就站了回来,他低头看向地上的东西,是素色的丝绸,似乎还有一个印章,他疑惑地抬起头,问道:“你的?”
中年人大喝一声:“还在装,从你的衣服里掉出来还有什么好辩驳的?”
谢无就摇摇头说道:“没见过这个东西。”
他从地上拾起那个东西,随手扔了过去:“要,便拿去。”令他有些意外的是那中年人抓住那丝绸有些手忙脚乱,像是捧着一滩水,小心翼翼。
中年人小心翼翼地收起丝绸,复而冷笑道:“你说没见过就没见过?你当我傻吗?”
谢无就微微眯眼,心道这人怎么这么胡搅蛮缠,他顿时有些厌了,转身离去。忽然背后传来一声呼唤:“慢着,朝中大官与你对话,你怎敢直接离去?”
谢无就有些意外,他回头说道:“你是朝廷上的官?来这里做什么?”
中年人也是讶异,他道:“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谢无就微微皱眉,心道怎么这些人说话不全乎,真难受。
半晌,中年人带着谢无就走到告示前,谢无就细细凝视着墨迹还未干透的告示,这才恍然大悟,皇上丢了一批贡品,派人下来巡查,这中年人就是下来的人之一。
难道说那东西是皇上的贡品?怎么会在我这里?谢无就皱着眉思考着,回忆起今日的情形。难道是茶馆的那个小二?
“你还有什么好抵赖的?”中年人指着告示,讲道,“人赃俱获。”
谢无就瞥了他一眼,说道:“我会带着赃物在大街上闲逛吗?”
“你不就是吗?”
谢无就转身就走,忽然他肩膀被拉住,只见中年人凑了上来讪笑道:“别啊小兄弟,哥哥跟你开玩笑呢,我也不是什么要臣,我就是一侍卫,我看你身手不错,要不要一起捉拿真凶?”
他看了看周围,悄声说道:“秦公公说了,抓住真凶者必有重赏。怎么样?要不要和哥哥我合作一把?我叫蔡年。”
谢无就心里微微一动,稍微考虑了一下,他点点头,道:“谢无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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