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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挽歌 第32章 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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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杨无病运足目力,见远处正中站着三位穿着铠甲的头领。中间一 个,身材彪悍,满脸横肉,额头上有两道长长的刀疤,头上还包着绷带。旁 边的两人正在指指点点,给他说着什么。而那人仿佛看不清城头,又纵马向 上前面走了几步。</p>
<p>看到这一幕,杨无病突然心里一动,他连忙招呼几个人过 来说到:”我有一个想法,你们看行不行?”</p>
<p>崔世安忙问什么想法。杨无病说道:”崔兄,你和王兄两人马上下城去集 合还有战力的骑兵在城门内等着,我在上面,如果那厮再上前几步,我看能 否干掉他,如能干掉,我会给你信号,一旦发出信号,你们就马上出城冲击 一番,但不可及远,我鼓声一响,马上回兵,不得迟缓,可行?”</p>
<p>崔世安还没说话,宋德威就插嘴道:”将军,那厮离城门两百多步,能否 射中啊?即使射中,也威力不足,反而激怒敌将。”</p>
<p>杨无病看他一脸不信的样 子,也没反驳,只是笑着对宋德威道:”宋将军,如果我能射倒他,你马上叫 城楼上的兄弟们大叫孟楷己死,贼军败了,可行?”</p>
<p>宋德威还在犹豫之间,崔世安和王友信拱手道:”那么我们马上下去准备 。”因为他们上次见识了杨无病一弓四箭射垮凉亭的事,对他的箭术充满了 信心。宋德威看两人的行动,也就没有多说什么,马上前去准备了。</p>
<p>刚刚准备完毕,孟楷就进入了两百步以内。杨无病听见他对着城楼大吼道 :”上面的**,你们听好了,冲天大将军已经包围了这里,要想活命的就马 上下来投降,不要再给李唐卖命了,否则城破鸡犬不留。”</p>
<p>小 杨没心思听他在那里啰嗦,只是细心地从箭筒里选了一支比较好的 箭来,双臂注入内力,搭箭拉弓如满月,略一瞄准,只听一声尖厉的弦响, 就如闪电般向孟楷面门奔去。</p>
<p>杨无病一箭出手,不看结果,又反手抽出一枝 ,瞄准大旗射去。</p>
<p>孟凯正说的起劲,突然感到面前一黑,劲风扑面而来,还来不及躲避,就 被一箭正中面门,大叫一声,仰头倒下马去。还没有落在地上,就听咔嚓一 声,他后面的大旗被一箭射为两段,轰的一声响,倒了下去。</p>
<p>宋德威看到这 种情形,不由得目瞪口呆,大旗落地之后,他才回过神来,指挥士兵们大叫 道:”孟楷已死,敌军败了。”听到这喊声,下面的人连忙向中军看去,就着火光,看到大旗断为两截 ,主帅也倒在地上,不由队形乱了起来。</p>
<p>杨无病看到敌人军心己乱,连忙一 挥手,就听见一阵剧烈的鼓声,城门吱的一下打开,从里面冲出一队骑兵, 如猛虎般向敌人冲了过去。</p>
<p>杨无病也趁敌人慌乱之际,连发数箭射倒了孟楷的几员副将,这下彻底 群龙无首了。敌军看到主将已死,而城里又杀出一彪骑兵,不由得慌了了手 脚,纷纷向后退去。在骑兵的轮番冲击之下,很快就一败涂地,向远处逃去 。崔王二人见此情景,不由大喜,指挥骑兵一路攻击,如刀割黄油一般,冲 到哪,哪里的敌军就一哄而闪。</p>
<p>敌人败兵冲动了黄巢的中营,杨无病在城里上看见敌后方有一路 火光冲向前来,知道敌人援军已至。连忙招呼鸣锣收兵。崔王二人听到城上 的信号,也不恋战,指挥人马快速返回。</p>
<p>杨无病连忙跑到城门口去接应。见大家平安归来,这才放心。崔王二人 跳下马来,就向杨无病走来。只见王友信满身鲜血,状如恶鬼,还一边大声 叫道:”这仗打得太他妈痛快了。”崔世安也很是兴奋。</p>
<p>清点士兵之后,战死十六人,轻重伤四十余人,而估计死在他们刀箭下的 敌军足足超过五干。</p>
<p>杨无病看见大家经此一战,信心满满。虽很高兴,但也提醒道:”兄弟们 ,你们今晚歼灭的仅仅是巢贼的二线部队,他最精锐的两万骑兵还未上场, 所以希望大家不要轻敌。”大家连忙说是。</p>
<p>经此一战,杨无病在军中威望暴 涨。崔世安也看出他的指挥能力远远超过自己,就心甘情愿退居二线,由他 指挥。</p>
<p>这一战打得敌军心惊胆战,锐气大减,没有再连夜攻城。**也因连番 苦战,吃饱喝足后,就各找地方休息。</p>
<p>杨无病几个却没有这么好的福气。大家来到城上的阁楼里商量下一步 计划。见大家议论纷纷,杨无病也没有多说。大家伙吵了半天见主将没有说 话,就停止了争吵,愣愣的看着他,因为觉得现在他才是主心骨。小杨见大 家不吵了,就喝了口水说道:”弟兄们,虽然这一战,我们暂时胜了。但敌军 实力太强,虢州迟早守不住。因此我们要早做打算。”</p>
<p>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扫视着众将,见大家只是聚精会神地听着, 并没有人插嘴。于是又说道:”我现在是这样打算的,崔将军明日一早率全城 百姓及受伤的将士尽快前往潼关。我和宋将军,王兄带领骑兵拖住敌军。一 旦崔大人那准备妥当,我们就按计划行事。”</p>
<p>听了之后,大家都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崔世安第一个跳出来反对道: ”贤弟,应该你先带大家走,我和老王及宋将军拖住敌人。走时我就答应了小 妹,一定要把你活着带回长安。”王友信也一力赞成崔世安的意见。</p>
<p>小杨微 微一笑道:”就按我说的办。崔兄,你觉得你和我的功夫比起来谁更容易自保 。至于王兄,你再这样说,就先和崔兄返回潼关。”老王听了,就不敢再说 什么了。</p>
<p>看到崔世安还在反驳,宋德刚就站起来说道:”我赞成杨将军的话,崔将 军你就带百姓和受伤的兄弟们先走吧,现在军情紧急,不要再在这里浪费时 间了。”众将也连声附和,看来他们对小杨充满了信心。</p>
<p>崔世安看到如此,也只好妥协了。杨无病想了想又说道:”我们这里所有 没走的士兵,一人双马,每人留足十日的粮食,其他的全部分给百姓,让他 们自己带走,并劝大家尽量不要回潼关,往山上去。</p>
<p>大家听了这道莫名其妙的命令,都很诧异。杨无病见大家不理解,也没 有多做解释,只是说不能让百姓成为行军的包袱。其实他知道跟去潼关,也只 有死路一条。因为百姓老弱据多,一旦大战,没有人会善待他们的,不论官 兵还是起义军。还不如带着粮食,逃到山上去,避开军队的注意,如能熬到 春天,还有活命的希望。</p>
<p>大家觉得他这个解释很有道理,就没有再说什么。</p>
<p>第二天早上,杨无病一面派已经休息好的兵士上城楼,监视敌军的动向 。一面指挥官员把仓库的粮食分给百姓。由于他昨晚的解释深得大家的认同 ,因此在崔世安和宋德威的暗示之下,撤退的兵士强行把百姓赶上了山去, 但并没有抢他们的粮食。</p>
<p>送走了崔世安以及受伤的将士,杨无病回到城里, 看到城楼上正在准备弓箭擂木的士兵时,不由长叹一声道:”不知道这一战 之后,能有多少人能够活下来。”</p>
<p>听到他的叹息,跟在身后的王友信轻轻说了一句:”这么冷的天,不知 这些百姓能否活下来啊!”</p>
<p>杨无病苦笑一声说道:”王大哥,你真以为我是那样 认为的吗?”不等王友信回答,他又说道:”其实我这样是希望能救他们一命 呀。你以为跟到潼关去,他们就有希望活下来吗?官兵,叛军没有谁会把他们 当人看待的。”王友信仔细想了一下,这才回答道:”我现在明白了,杨兄弟这 是用霹雳手段行菩萨心肠啊!”</p>
<p>来到城墙上,见宋德威正指挥大家把擂木滚石之类的堆在各个地方。他 看到所剩不多的擂木,突然心里一动,叫过宋德威,告诉他在擂木上栽满大 铁钉,然后在两边绑上绳子。如果敌人爬上墙,就顺墙面放下擂木,再拉绳 子收上来,这样可以反复利用。</p>
<p>宋德威听他这么一说,不由得挠挠头,说道: ”这么简单的方法,怎么以前我没有想到呢。”王友信嘲笑着说:”老宋,如 果你能想出来,你就不是宋德威了。”周围顿时传来欢快的笑声。</p>
<p>看到这里,杨无病拍拍手,大声的说道:弟兄们,趁敌人还未进攻,快点 把武器准备好,再吃饱喝足,抓紧休息,我估计就这一两天恶战就要来了。</p>
<p>黄巢大营,这位秀才出身的冲天大将军正在爆跳如雷,原以为小小 的虢州昨晚就能够轻易攻下,谁料不但损失了五千士兵,而且还损失了一员 大将和十几员副将,这如何不叫他愤怒。</p>
<p>想到这里他对下面的人大吼道:” 安营扎寨,让大家吃饱,明晨我将亲自率军攻城。”话音刚落,下面就走出一个矮矮 胖胖的将领拱首道:”大将军,杀鸡蔫用宰牛刀,小小一个虢州,待未将前去 试一试。”黄巢想了想,道:”那好吧,朱温,姑且你去试一试,务必小心。 ”</p>
<p>第二天一早,阴云密布,大雪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覆盖了山村原野。满 地的敌军尸体也被大雪铺了个严严实实。远处,数不清的农民军铺天盖地地 冲了上来,映衬着雪地,很是显眼。杨无病冷眼望去,他们衣着单薄,满脸 菜色,拿着原始的刀枪,杠着长长的木梯,好多人甚至还拿着木棍,但个个 眼色凶悍,仿佛要择人而食。令小杨想起了未世的僵尸,这应该是炮灰部队 ,来消耗守军的。</p>
<p>杨无病连忙传令严禁放箭,只能使用擂木。他咋日受了启发,又把擂 木大大改良一番,在城楼上每隔不远就安了一具,生怕不够重,还给擂木 上配上了石块,为了省力,在绳上还安了滑轮组,人躲在垛子后就能轻松拉 上来,也不容易受箭伤,但为了减少损失,他仍给每个滑轮组配上了盾牌 手。</p>
<p>这时候雪越来越大,还夹杂着冰雹在内。这些炮灰部队,衣着单薄,冻 得手脚僵硬,但为了活命,在督战部队威逼之下,拼命的向城墙跑过来。跑 到城墙下面,让他们感到奇怪的是上面静悄悄的,仿佛没有一个人,也没有 利箭射下来。难道逃跑了,抱着侥幸心理,大家架起云梯,口里咬住刀剑, 象蚂蚁般密密麻麻向城上爬来。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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