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这两天你都在做什么？”
容晔也不管兮荷到底有什么应付人的办法,上去就是直白的抛出问题。
兮荷意外地没有任何慌乱,只是又拍了拍刚挂到架子上的衣服,抖开皱在一起的褶子,不慌不忙地走到容晔跟前。
“兮荷意识到自己这两日听信小人谗言,不断去南麓院闹事,心中万分惭愧,故而一直都待在自己的院子里,完成课业之余,便修身养性,不知掌门前来寻找弟子,可是有何吩咐？”
兮荷低眉顺眼地说了一通,言语之间确实没了当初的戾气,温和的不得了,仿佛这短短的几天之内,她宛如换了个人似的。
忽而,她又抬头看了一眼温瑜,似笑非笑的模样仿佛在看一个闹脾气的小孩子一般,道,“可是有人同掌门说了些什么？弟子自知之前确实做过不少蠢事,给师弟师妹们做出了不好的榜样,也难怪会被人继续了。”
容晔自觉自己才问了一句,兮荷便侃侃而谈,回答了好几句,且语气温和,又似乎很有道理,和和气气的模样倒是让身旁的一些小弟子听了不住地点头,直接信了她无辜的话。
就是连他自己也差点儿信了她的邪,有那么一瞬间也觉得她不可能做出什么罪大恶极的坏事。
容晔捏了个指诀,让众弟子,也是让自己心神清醒一些,免得着了邪门歪道。
“这几日,可有人同你一道？”
兮荷倒是有模有样地忱着头仔细回想了一遍,才说道,“这几日除了和众师妹一同作业,平时路上偶尔会遇见打个招呼之外,一直都是一个人待在房间里养性。”
她瞧着容晔的眼神万分无辜与茫然,竟是生生让旁人生出了自己是不是欺负了她的错觉。
只见她又开口说道,“弟子不知,掌门突然前来看望弟子,可是门中发生了什么事？并且,掌门觉得这件事是弟子做的？”
温瑜见兮荷从一个脾气暴躁直接的人突然变得这般问个圆滑,心里真是哔了狗了的心都有了,要是做戏做得好也能飞升的话,她还真想封她当一个大仙呢！
容晔也不拐弯抹角,既然兮荷要和他装傻,那他配合一下又有何妨？
“这几日山和云间混入了“人魅”,害死了不少门内弟子,就是连你同住的两个师妹,也都惨遭毒手,被人魅挖心而死,死前面目狰狞,有很大怨气。你同她们是住在一起的,难道这几日里没瞧见她们,心里都不觉得奇怪？”
“原来如此”兮荷恍然大悟,道,“弟子与师妹平日里交情并未如此深厚,且近日也是自己一人独自来往,多半时间也是待在房间里,所以也未曾太过注意她们的行踪,弟子也是今日才得知她们竟然已经遭此毒手。”
兮荷语气轻快,又略带遗憾,确实很好的表现了一个不问世事的师姐,在忽然听见不太熟悉的小师妹们遭逢毒手的时候,那一丝诧异和唏嘘。
可她在听见“人魅”这两个字的时候,那不自觉地揪在一起的双手,却是暴露了她紧张的内心。
容晔直直地盯着兮荷,又问了一遍,“你这几日,真的什么都没做？”
这些淡然的心境到底不是她自己领悟的,只是在变成人魅后,初食人心带来的快感,麻痹了元神,让她有那么一段时间的安逸感。
可一旦被什么事情刺激到了,还是会不由自主地暴露出本性。
“掌门这是何意,难道你们怀疑,这些事情是我做的？”
兮荷确实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药物侵蚀,成了人魅,可心中对人心的渴望让她造下的杀孽,她却是一清二楚,再加上之前出现在自己身上的异样,兮荷不难联想到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错！”
兮荷喉咙一哽,其他人听了也是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们还真没想到,掌门竟然如此不按常理出牌,让人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才好。
啊呸！
这种时候才不需要让人有考虑如何接话的时间呢！
“掌门你,你这是开的什么玩笑？且不说这几日弟子是如何度过的,就算弟子有心,做下了这种丧尽天良,残害同门之事,也请掌门拿出个证据来！”兮荷结结巴巴了半天,才勉强说出这么一番应付的话来。
这时她又突然庆幸,这几日自己一直都是独来独往的,虽然没有人帮她作证自己是无辜的,但同样也没有人能出来证明她做过什么。
“呵呵”容晔突然笑出声来,没了方才那种步步紧逼的模样,神态但是柔和了不少,“既然你如此断定自己什么都没做过,本尊也就信你一回。这件事情兹事体大,北山院这边就由你负责了！”
见容晔突然朝她扔来一块东西,兮荷下意识的就接住了,定睛一看,竟然是她不知什么时候被人扯碎了的裙摆一角！
她腿一软,险些栽倒在地,所幸扶住了一旁的晾衣杆子。
回去之后,容晔也是苦于没有证据,如今兮荷表面看来又是如此正常,没有半点人魅暴虐的现象,他根本无从处置。
温瑜倒是十分淡然地在一旁爱惜地擦拭着自己的瑶琴,容晔见了,心中一动。
“小师妹”
猛然间听见容晔操着一口成熟的声音,却硬生生发出孩童撒娇的语气,温瑜感到一阵恶寒,不由抖了抖身子,鸡皮疙瘩散落一地。
“你不是能操控山魅,那你能不能让她显露形状？如此一来,大家亲眼所见,岂不比旁的什么证据来得更有力？”
“想得倒美！”温瑜抬头看了一眼异想天开的容晔,解释道,“我只能控制无主的山魅,且后来多是即将化妖的山精,对于这种有主的人魅,我只能制衡,拦住他们的动作,却不能让他们多做别的什么事情。更何况,她还保持着人形,我是万万不能控制的。”
“那怎么才能让她化为山魅？”
“熬。”
“熬？”众人不解。
“没错,只能熬。”温瑜停下手中的动作,解释道,“据秘术上记载,将人炼化成山魅的方法有很多种,炼成的品阶也分三六九等,将他们从人和山魅之间互相转换的方式也各不相同。我不知道她是怎么的就被炼成山魅的,所以也无法推断用什么办法才能让她化形,唯有等到她再次控制不住对人心的渴望,等她再次出手的时候,才能去抓个正着。”
容晔还以为这一天到来还得等上好久,却不知兮荷当晚就发生了异样。
兮荷初食人心,又无人管束,因此不可避免的贪恋这份滋味,多食了几颗,一时间竟然有些沉沦于此。加之今日听容云深说得一切,兮荷多少也能推断出自己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心中忐忑万分,更是控制不住体内紊乱的气息,一下子就被攥取了主动权。
初初体会到人心的美妙,心中的邪念怎么也止不住地冒出来,瞬间冲垮了她的理智,等到夜色已深,兮荷披着斗篷,想要对临近她的一个院子里独居一屋的一位师妹下手。
“你们北山院莫不成都有大半夜出门溜达的习惯？”
突然出现的声音,将兮荷吓了一大跳,连忙朝四处看去,却什么也没有瞧见,而那声音又突然想了起来。
“如此轻易的就被体内的邪念主导了,可不是那么好的事情啊！”
兮荷终于慌张了,她一时半会儿也听不出来这个声音到底是谁的,只好更严实地将自己捂住。
“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