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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西北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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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按照秦氏母子这样的心性,只怕将来还是要出什么坏主意呢。”半路上玲珑这样说道。

“我又如何不知呢,只是如今秦氏落难,沈合钰被禁足,哪怕是一条青龙已然也让我抽了筋去,还能再翻出什么浪来。”沈千幸的声音如屋檐下的叮铛风铃般温和婉转,言辞却犀利阴鸷,若是让旁人听了去想必又是一阵心惊胆战。

沈千幸一向思虑周全,且福多人贵重,玲珑便放了心。

一路上主仆二人未再说话,很快就到了沈淮安的住处。

沈淮安之前刚从校场回来,便急匆匆替沈千幸接待了三王,这时一身玄黑武衣未退,正大马金刀地坐在廊檐下擦拭着手中的长刀。沈千幸过来也未让人通传,走进了院子沈淮安才发现,顿时抬头爽朗一笑:“小妹来了,身体好些了吗?”

“劳大哥记挂,躺了那么些日,就算是吞了金丹那也好全了呀。”沈千幸眼中淌过睿智温和的流光,她随沈淮安一同走近里屋双双坐下。

沈淮安将自己的刀插回刀鞘中,随手却又小心翼翼地放在武器架上,可见对自己的佩刀甚是珍重。

回身时对一旁下人吩咐道:“给小姐上茶。”

下人应了声,刚要下去沏茶,却听沈千幸不高兴地嘟着嘴道:“大哥真是小气,楚姨娘手艺那样好,定然是成日不同花样的做了些点心送到这里来,千幸难得来一次,大哥竟然连一块点心都舍不得随便用些茶叶就要打发小妹。”

沈淮安哭笑不得,朗声笑了笑又吩咐道:“先前娘送来的栗子糕还未动,还有金玉芙蓉酥,什锦荷棠,都给小姐上来,顺道再熬一壶杏仁奶茶来,省得这小丫头到处说我这个做大哥的小家子气。”

“是,奴婢这就去。”内侍的丫鬟见两人感情这样好,情不自禁地也跟着笑起来,下去准备了。

“姨娘竟给你送了这么些好吃的,等会去了她院里一定要好好讨一些回去才行。”沈千幸俏皮地皱了皱鼻尖,哪理还有方才一副染血修罗的样子。

“你呀你,到底是个小姑娘,就知道吃这些甜品。”沈淮安连连苦笑摇头。

很快那些泛着香甜味道的点心一一被奉上桌,沈千幸先是拿了块栗子糕尝了尝,登时攒道:“姨娘真是好手艺,改明儿千幸一定要过去跟她学一两手。”

沈淮安轻轻把玩着手中盖碗的青花瓷盖,笑容中颇有一丝宠溺纵容的味道了,“小妹今日来此可有事?要真是惦记这些糕点,等会临走时全打包带去了吧。”

沈千幸喝了一口杏仁茶,又慢吞吞地吃光手中的栗子糕,这才道:“小妹是有事呢。大哥可知道西北暴乱之事?”

沈淮安见她一张口就是这样国家大事,登时摆正了态度道:“皇上为此震怒,点兵要前去绞杀暴民,今日传召二王爷入宫想必也是为了此事。只恨我区区校尉没能入得了皇上的眼,只能旁观罢了。”

“大哥可是有意前去作战?”沈千幸的笑意犹如深夜里暗自绽放的花朵,带着薄薄的凉意,却又十分娇媚迷人。

“男儿志在保家卫国,这等大事自然想尽一份力。”沈千幸凝眸于他,见沈淮安眼角眉梢都是对此事不能亲力亲为的惋惜,想必大哥内心深处是真的想前去作战的吧。

念及此,沈千幸这才表明来意:“大哥如此想,千幸也有个不情之请想求大哥帮忙。”

“小妹有事尽管说。”沈淮安道。

沈千幸放下了手中的杏仁茶,站起来走到沈淮安身边作势就要双膝跪下,沈淮安大惊之下连忙将沈千幸扶起来,怒斥道:“小妹这是要干什么!快起来!大哥要生气了!”

沈千幸抬眼时漆黑如夜的眸中已经蓄起了一层温热的眼泪,楚楚惹人怜,“大哥,西北之行何其凶险想必小妹不说大哥也清楚。小妹知道大哥武艺高强,现下王爷授皇命赈灾,望大哥一同前去保护王爷周全。若王爷能平安归来,大哥又何愁在沈家军中这样一个校尉不上不下的吊着呢。”

沈淮安沉吟片刻道:“可我未得皇命,小妹可是要我去御前主动请缨?”

“这倒不必,若大哥同意,等王爷回来小妹去和王爷说明便是,西北之行都是王爷麾下精兵,此事王爷自然能全权做主。”沈千幸说道。

沈淮安仔细一想,忽然窥到其中玄机,微微抽了一口气道:“小妹这是有意在助大哥,这份恩情,我沈淮安自当牢记一生。”

“大哥言重了,不过是千幸女儿家心思惦记王爷安危罢了。”沈千幸没有随着沈淮安把这话放在明面上说。

沈淮安连连头,这样一番话下来竟是有些兴奋,兴奋得坐立不安。

沈千幸见状也不再多逗留了,非常不客气地叫玲珑把这些香甜的点心给打包全带回了别苑。

待到申时,顾辞那边才来人传了消息过来。

这个时间太阳要落不落,绚烂的晚霞洒满了天地间,沈千幸坐在廊檐下嗅着远处传来若隐若现的花香,正低着头翻着账本儿。近来怡红院的生意蒸蒸日上,如今冬日已经过去,又少去了一笔炭火的开支,光是看账本沈千幸就觉得自己富得流油。

轩清一身黑衣的翻墙而落,吓了玲珑一跳:“傻大个?怎么就你一个人,你家主子呢?”

轩清走到近旁,看了她一眼没有理她,径自单膝跪在沈千幸面前道:“沈小姐,王爷已经点兵,不知道沈大少爷意下如何?”

“你只管去请吧。”沈千幸说道:“快酉时了,莫非即刻就要启程连夜上路?”

轩清点了点头,站起来往后退了两步声称告辞,前去找沈淮安。

玲珑有些着急,在后面喊道:“傻大个,你万事小心些呀。”

轩清脚步一顿,转过脸来,血染双手的翩翩少年郎在斜阳下微微一笑:“知道了。”

沈千幸这才有些察觉,瞧了玲珑,待轩清走远了才打趣她道:“怎么,心上人要去打仗,心疼啦?”

玲珑懵懂了片刻,而后倏地红了脸,提高了声音道:“小姐在说什么呀!什么心上人,奴婢就是看他常跟在王爷身边,偶尔说一两句话的交情罢了,小姐坏死了。”

沈千幸闷闷笑了两声,“不是就不是吧,这么大反应干什么,你再大点声音那屋顶上的流光便要听了去,转头再告诉了轩清”

“小姐!”玲珑气呼呼地蹲了下来。

沈千幸见状也不拿他寻开心了,拉她起来,端正了严肃神色道:“玲珑,若他日你当真有了心上人,可一定要早早告诉我,我一定给你做主。”

玲珑低着头看着沈千幸乌黑明亮的瞳仁,眼神有些呆,神色如冬日弥漫上来的晨雾般带着一丝怜意,她微微咬着嘴唇,用力点头,“今生玲珑能有小姐这样的主子,只怕舍不得嫁了呢。”

“那可千万不能舍不得,要不然轩清该恨我了。”沈千幸说。

玲珑脸上方退下去的潮红又涨了回来,她羞赧地呀了一声,甩开沈千幸的手躲回了屋子里。

沈千幸笑了笑,自己又闲闲地翻起了账本。

顾辞带兵连夜离开了京城,沈淮安自然随行在侧,这件事没回沈宵,二王爷亲自来要人容得他同不同意吗。

顾辞离开的次日,沈宵便到了沈千幸的别苑中来。

进门便是一声质问:“昨日在墨裳院前,你当真让芙儿朝你跪下?”

沈千幸挑开内阁的帘子走出来,眸中带着一丝飞扬的神色,掩着口笑道:“爹爹来此就因着此事?秦氏于理不合,对我不敬,我罚她跪下难道不该吗?”

沈宵眉间已经微有怒色,“她终究是你的庶母!”

沈千幸心底发冷,走到桌边坐下,眼尾发红的样子甚是可怜,她就这么坐着,一言不发。沈宵被晾在一旁,先前被冲昏了头,现在才想起先前秦氏母女对沈千幸的所作所为竟然一时忘记了。他眼底略有愧疚,沈千幸看到眼中,却并不往心里去。

“如若千幸没记错,前些日子,秦氏已经不再是沈府的妾室,如今不过是一介奴人罢了。”沈千幸低着头,带着些颤抖音色的声音从底下缓缓传上来,“难道说爹爹先前在王爷面前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秦氏的名分私下里还当她是贵妾养着?想不到千幸遭此大劫险些命丧黄泉,爹爹却还是如此一昧的偏袒旁氏,王爷当真是说对了,这沈府于我而言哪里是家,不过是一处龙潭虎穴罢了”

说着说着连一旁的玲珑都轻轻抽泣起来了。

沈宵心中愧疚更甚,却又不知如何表达,气势汹汹来问罪的可不就是他自己么。

沈千幸声音微颤,眼底却十分干涸,眼中冷芒毕现,不过是低着头沈宵未曾察觉罢了,她幽幽说道:“大哥前去西北那等凶险之地赈灾,千幸身上鸩毒刚刚除净尚在恢复中,都不见爹爹问一句,如此让人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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