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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陈年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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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不怜惜秦氏,只是不想这么随随便便就欠了顾辞这样一个无论如何也还不清的人情。

但眼下哪有他的退路可言,且不说顾辞这样明目张胆的登堂入室,秦氏更是一口一个认错,饶是沈宵平日里再怎么沉着冷静,现在也铁青了脸色,只觉得心中翻涌的全是对秦氏的厌恶,恨不得当场将她打死才好。

厅中的寂静像一尾沉默的游鱼,萦绕在每个人的心头。

沈宵就这么在无形中被迫站到了顾辞的一方。其实这本来也是水到渠成的事,只不过沈千幸借着秦氏这件事暗中添了把火罢了。以现在的情势来看,一方是越发显得默默无闻的三王爷,一方是节节攀升俨然已经要触顶的容王,两个女儿分别嫁于了双方,沈宵的中立立场是再也站不住脚的。

但若一定要扶持一方,就算是瞎子也能瞧出来那大宝之位究竟会花落谁家。

厅中的所有人都精于算计,对于此事想到的都是更加久远的未来,谁都没把秦氏放在眼里,唯有跪在堂下的秦氏还在瑟瑟发抖,心中惴惴不安,等候沈宵的发落。

良久,沈宵呼出一口灼热的浊气,他缓了缓,视线冰冽的鹰眸转向顾辞,声音中是一种尘埃落定的无奈,“秦氏多次兴风作浪,如今就但凭王爷发落吧。”

顾辞面无表情,低着头的样子像是在安慰沈千幸,实则只是在她耳畔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音量说:“直接杀了她可好?”

沈千幸面上苍白,双目通红,看上去像是被这件事吓坏了,犹如一只受惊的小兔子般窝在顾辞怀中,她微微扬起头,用无辜的表情却狠厉的声音说:“不够,我要让沈宵彻底看清楚她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顾辞微一挑眉,笑而不语。他将沈千幸放下地,守护神般站在她身侧,在他高大的身躯衬托下越发显得沈千幸细丁丁的身子骨柔弱娇小。

“我自问从未做过什么对不起你与长姐的事,为什么你们非要这么三番四次的来陷害我?”沈千幸深吸一口气憋得脸色通红,看起来委屈极了。

她向秦氏走过去,每走一步都在兀自落泪。说到底她只是一个孩子,在沈宵的眼中,他从未好好这样看过自己的嫡女,这时才发现他忽略数年的小女儿如今越发显得陌生,时而坚韧时而脆弱,想到她这样不符合年龄的坚毅都是在自己没看到的情况下被秦氏母女一点点磨练出来的,蓦地,沈宵竟会觉得有些心疼。

可沈宵看不出来,秦氏却心知肚明,她知道沈千幸的手段,她是个修罗般的恶鬼,所以她才这样处心积虑地想除掉她。有沈千幸在一日,就绝对没有她们母子的出头之日。

可这些话哪里能说出来,秦氏唯有往前膝行两步,跪在沈千幸面前一副懊悔至极的自责模样说道:“千幸是姨娘的错,都是姨娘一时鬼迷心窍贪图主母的正室之位才几次三番做出这等事来,姨娘知错了保证绝无下次,你原谅姨娘好吗?”

口口声声以姨娘自居,怎么难道她还以为沈宵会有回心转意的那一天吗?绝无可能!

沈千幸心中厌恶到了极点,她低头看着狼狈的秦氏,哀声道:“你如今有这样歹毒的心思,不知道平日里是怎样暗算于我,你今日只要把一直以来的阴暗打算都宣之于口,我可酌情向爹爹替你求情。”

沈千幸微微弯下腰,在秦氏耳边阴狠说:“你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秦氏一愣,连哭都忘了哭,下意识地便否认了往日的计划,“千幸误会我了,姨娘有今日虽是自作自受但都是临时起意绝无要久害你的心思啊!”

这时沈淮安抱拳道:“爹,小妹既然想知道这些,恐怕问秦氏本人是无用的,说了只会加重她的罪孽她又如何肯说?不如将她先前的贴身婢女押来,一问便知。”

沈宵沉默地点了点头,应允了。秦氏的脸更是白了些许。

沈淮安这便派人去粗仆的院中将以前跟在秦氏身边十数年的婢女找了来。

秦氏以前的所作所为如果浮上水面,以今日沈千幸的地位来说那都是杀头的大罪!听说容王也在,那婢女早就吓破了胆子,一路哆哆嗦嗦地过来,到了前厅谁都不看扑通就跪了下来。

顾辞声若冰冷,问道:“你便是秦氏身边的侍婢?”

“回、回王爷,奴婢佩清,曾经在秦氏身边侍奉过十四年。”佩清的肩抖得厉害,饶是十三年的忠心耿耿,也抵不上自己的一条命。见这人是这样怕死,顾辞便放了心,不用再周旋一二,稍微恐吓一下她便和盘托出了。

“你且把你知道秦氏所有下作的主意都说出来,如有遗漏,凌迟处死。”顾辞可以压低了嗓音,显得十分愤怒吓人。

沈千幸回到他身边坐下,等着听佩清是否能说出自己期许中的答案。

佩清早就吓得差点连自己叫什么都忘了,登时如倒豆子般一五一十的把自从沈千幸落地时秦氏便时时刻刻挂在嘴边的阴毒心思全说了出来,佩清每说一个字秦氏的脸色变灰败一份,说到最后她越发觉得自己必死无疑,偷偷窥了一眼高座上的沈宵,见他面无表情,眼中却是烈火熊熊,秦氏低下了头,再也抬不起来了。

“没有了吗?”听佩清说完一切有关自己的事,沈千幸倒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轻飘飘的看了佩清一眼,眸色昏暗。

佩清心中一惊,脑中百转千回,正在挖空心思想找一件什么足够能救自己一命的事情。

忽然她眼中闪过一道清明的亮光,脸上换上了一副痛苦不堪的表情,先是跪地磕了三个响头,随后期期艾艾道:“尚有一件事奴婢一直夜不能寐,整日整夜的被良心谴责”

沈千幸眸子一虚,感觉她期待的答案就在眼前了,不由得眸色一厉:“说!”

佩清哭道:“其实大夫人如此早逝,都是因为秦氏暗中做的手脚她逼迫奴婢不得向别人言语,每日都在大夫人的药膳中下了慢性毒药,一连数年,大夫人这才在年前病逝”

果真如此。

沈千幸转头去看沈宵,见沈宵满脸的震惊正在慢慢转成能吞没星海般的愤怒,心中畅快之余,剩下的就是无穷无尽的空虚。她暗暗道:娘,孩儿为您昭雪了。

“秦芙!”沈宵震怒之下,一掌含怒而发,只听一道破石之音色他脚下的青玉砖硬是碎成了无数片。

秦氏忍不住缩瑟了一下,大颗大颗地眼泪砸了下来。

“嫡母温婉待人和善,想不到竟是遭你这毒妇所害!”沈淮安眼眶通红。

“爹爹可是要杀了她?”与大夫人感情最深的沈千幸闻得真相竟是没有特别大的反应,她只是有一双明亮凄哀的眼睛定定地看着沈宵。

至此,沈宵心中对于沈千幸的愧疚越发无穷无穷的膨胀起来,他竟然刻意地放软了声音道:“依千幸所言。”

“要千幸说,只把秦氏禁足看押起来吧,每三日一顿饭,以示惩戒。”沈千幸看着秦氏一脸的不可置信,一字一句道:“秦氏固然可恶该死,但爹爹也要想想还活着的人呐。长姐出嫁在即,若是其生母以罪妇的身份处死,那长姐这辈子可就毁了。”

沈宵心中其实对于沈合钰哪里还有往日的怜惜之意,但如今哪怕是他不愿意,也要顺了沈千幸的意思,当下便点了点头:“一切你做主便是。如今淮安军事要务缠身,此番沈家便由你好生打理吧,权当是嫁去王府前学习一番内务。有何不懂之处,尽管去问你楚姨娘。”

“是,爹爹,千幸知道了。”沈千幸没有抬眼与他对视,她怕沈宵看到她眼中那明晃晃的不屑一顾。

沈宵余怒未消,不想再看秦氏一眼,拂袖离去时秦氏饶不死心地想去拉沈宵的衣摆,却被沈宵毫不留情地踹开,这便大步流星地走了。

秦氏再无东山再起的希望,趴在地上声嘶力竭地哭了出来。

沈千幸疲惫地摆摆手:“把她拖下去关押起来,若是让她跑了出来,唯你们是问。”

“是,小姐。”有小厮上来将秦氏拖了下去。

如此,沈家的内务大权便落到了沈千幸的手中。沈淮安手上的权利如今可比区区沈府内务大得多了,自然不会多说什么,他有现在的这一切可都是要多亏了沈千幸。所谓知恩图报,沈淮安自然不会忘了沈千幸的恩情。

他朝沈千幸微一点头,起身也离开了。

沈千幸走到还跪着的佩清面前,“至于你”

“小姐饶命,小姐饶命啊!”佩清痛哭流涕:“奴婢从来没有帮衬秦氏做过什么违心的,一切都是秦氏逼迫,如果奴婢敢说出去秦氏就要打断奴婢的腿,奴婢也是为了自保才没有告知老爷,小姐看到奴婢进入沈府为奴为婢十数年的份上放过奴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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