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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三章 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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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幸?”玄雀低低唤了她一声。

沈千幸僵硬地看了他一眼,忽然眉头皱得更紧了些,眼中却是有越来越明亮的光聚起来。

她果然是在哭。

玄雀心中一叹,伸手将沈千幸捞到了自己怀中来,紧紧抱着,在她耳边轻声说:“不必为不值得的人哭。”

沈千幸没有说话,只是哭出了声音来,撕心裂肺,宣泄着她满心满肺的失望和哀戚。

玄雀轻柔地揉着她的后心,小声地安慰她。

沈千幸伤心极了,她太冷,血液凉透的滋味实在是不好受。她张开嘴大哭,眼泪肆意横流,冰凉的冷风直往她的胸腔里灌。原来她是有血有肉的,她还是知道疼的。

她知道她不聪明,上一世被人一步步算计到死才反应过来,能重新来过她以为能把自己的命运经营得很好她以为遇到了这辈子的良人,她以为终于有了依靠原来从始至终都是她自作多情的,从头到尾这世间就只有她一个人而已。

她哭得越发绝望,既是伤心难忍,又是对命运的无奈。

她终究还是不得善终,穷极一生也只能孤独相伴。

顾辞最终还是背弃了她,这个事实彻底压垮了沈千幸,她被顾辞从云端狠狠推了下来,心中之痛如何能言说?

玄雀不知道她心中所想,只以为因为未婚夫的背叛才这样伤心,哄劝得更是温柔了些。

“别哭了。”玄雀贴在她的耳边,音色温柔得像是夜间的梦呓,“别哭了千幸,我会对你很好的,只要你不离开我,我定然不会行这样不仁不义的事。世间良人千万,还等着你来寻呢。”

不知听没听进他的话,沈千幸哭得开始直打逆嗝,泪眼朦胧,连这尘世都看不清楚了。

玄雀见沈千幸没有反应,一把将她打横抱起来,上了马车后,脱下的她湿透的外衫,用干净温暖的披风将她裹得严严实实。沈千幸还在哭,虽然一声比一声弱,但她高涨的悲伤情绪仍然没有消退,眼泪总也止不住,玄雀无法,只能点了沈千幸的睡觉。

将她的身子放平后,玄雀端坐在一旁,怔怔的看着熟睡的沈千幸。

夏卓在外面道:“爷,咱们现在走吗?”

“走。”玄雀冷冷吩咐。

外头哎了一声,不久马车便动了起来,留下一地的残尸断骸被大雨继续冲刷。

玄雀眼中晦暗深涩。云辞为什么起了乱子却不杀一人就逃走,他心中其实尚且有一翻猜测的。

之前在玄天大典,沈千幸和顾辞之间如何郎情妾意,若是有端倪,他一个旁观者自然能看得清清楚楚。眼下容王派追兵是事实,不过那云辞估计是阳奉阴违了一把,故意在沈千幸面前这样说,至于是什么目的就尚未可知了,只是依照顾辞为人和对沈千幸的感情来看,他是断断做不出这样的事情的。

这件事请上,玄雀也是自私了一把,他明知道其中端倪,却选择不告诉沈千幸。云辞上来就逃跑,想必也是回去添油加醋地在顾辞面前通风报信,诋毁沈千幸罢

这样的局面,对他甚是有利。

他巴不得沈千幸心中能彻底地放下顾辞,她若是想要权势,他可以为她夺下北岚的王座,哪怕侵略大楚也可,只要她心甘情愿地待在自己身边就好,她想要什么,他都会去帮她寻来。

若是她醒来的第一个念头便是要取顾辞首级,他也会立刻返身回京,和那容王硬碰硬,只要是想到为了她可以笑,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都是值得的。

雨势渐渐小了下来,最后天地间淅淅沥沥,万物潮湿。

云辞快马加鞭地赶回了顾辞身边,她身上斑斑点点均是血,脸色苍白,很是狼狈的模样,下马便单膝跪下道:“王爷,清爻五十里,发现沈小姐和玄雀踪迹,属下无能,拼死才逃脱了玄雀的魔掌中,但没能将沈小姐带回来。”

顾辞的战马扬蹄嘶咴一声,他狠狠一勒缰绳,紧紧蹙在一起的眉宇间满是焦灼的神色,脱口便问:“沈千幸如何了?她可有受苦?”

云辞眼睛一红,竟是哭了出来:“王爷沈小姐当真是自愿和玄雀走的,属下等拼死想将她带回来,但是沈小姐甚不领情,甚至举刀刺杀属下等,那玄雀身边的侍卫也是极为不好对付,属下带去的人均已经尽数折在那里了。”

顾辞一愣,却引而不发,喜怒不形于色。

茫茫路途,方琳琅冷着脸拨转马头看过去,扬声道:“既然是已经知道下落了,即刻便赶去就是。有沈千幸在,马车尤为行驶缓慢,最多一个时辰就追上了。至于千幸如何,带回来后再好好问问就是了。”

顾辞握着缰绳没有动,旁人离得远,但云辞就跪在马下,明显感觉到顾辞周身猛然塌下来的,令人喉咙紧缩的强硬气场,惊得她几乎动弹不得。

良久后,顾辞终于冷冷吐出一个字:“滚。”

一切都好像计算好的一样,有条不紊地进行的,不论是大局还是细节,都和玄雀想象中的一模一样。

沈千幸在午时三刻醒来时,只觉得脑袋晕乎得厉害,她撑起身体看了看四周,有一时的失神,然后反应过来还在马车中。她褪去身上的披风,打着帘子出去。雨水早就已经停了,外头天光热烈,仿佛刚才的急雨都不过是浮生半日的过眼云烟。

先前冷得要命,现在又热得要命。

外头的树影下,四个男人凑在一起,不知道说些什么。凛冬蹲在地上的火堆便烤着一只野鸡,边上还插着两条烤鱼,真是有风情。

玄雀听到身后的动静,两三步上来,笑道:“醒了,饿不饿?”

“没胃口。”沈千幸恹恹道:“我想下来走走。”

玄雀未再多言的,只是将她扶下马车,肩并肩地陪在她周围的林荫小道上走了走。

沈千幸一直不言不语,脸上的气色并未好到哪里去,甚至是有些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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