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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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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安宫内一片祥和安静,内室外只站着几名内侍,其余的皆遣散在外。

魏昱刚刚午憩起来,才坐起身,外头听到动静的人便捧着他的衣裳走了进来。

魏昱不喜欢别人伺候,所以将衣物放到一旁后,那些人便退了下去。

魏昱站了起来,瞥到一旁放置的衣裳,忽的想到刚才午膳时赵苒不在,思虑一番,仍是抬头看向将要离开的一行人:“站祝”

一干人等僵住没动,屋内气氛一时像是被凝住一般,只有李元德大着胆子转过身,恭敬的望着魏昱:“陛下可有何吩咐?”

魏昱瞥了他一眼,见他那副紧张的模样,又瞥了一眼身后的那几名年轻内侍,继续道:“你留下。”

闻言,屋内气氛一时缓和,几名内侍朝着他行了一礼,连忙离开。

门被重新合上,原本候在外头的内侍也都往外行去,不敢打扰陛下的谈话。

李元德不知自己今日是做了何事惹到魏昱,见魏昱正要换衣服,便大着胆子走过去,开口询问道:“奴才服侍您更衣。”

他正要碰到衣服,结果木托上的衣裳快一步出现在另一只大手上,接着,一道冷冽的目光扫了过来。

李元德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他退后一步,低着头,不敢再多言。

魏昱目光在他身上扫了一眼,慢悠悠的套上衣服,漫不经心的道:“她今日都在做些什么?”

李元德思考一会,小心翼翼的抬头,见魏昱脸色如常,于是试探问道:“陛下说的可是赵苒姑娘?”

魏昱睨了他一眼。

李元德赶忙弯腰,一五一十的答道:“赵姑娘今日午间只在宫里走了一圈,倒也没固定去哪。现在人应当在主殿里候着了。”

魏昱挑了挑眉,他想到前几日听到廖逸明的话,手捋着衣袖,再次询问:“没有其他异样?”

魏昱有些想不通,为什么她会易容,为什么会失忆?只因为当初要逃开自己?决定与自己老死不相往来?

不,绝对不是这样的。

“除了上次去司衣坊拿新衣裳外,赵姑娘便没有去过别的地方了。”李元德老实答道。

李元德见魏昱脸色有些不好,以为自己是漏了什么重要事情没有交代,仔细回想别人送给他的消息,思索一番,又道:“倒是有一点奴才觉得奇怪。”

魏昱望向他:“讲。”

“奴才这几日派去跟着赵姑娘的人发现,她经常会绕路经过玉禾宫和锦绣殿。”

“甚至今日午间也绕路去了玉禾宫。中间好像还无故消失了一段时间。”

听到李元德这番话,魏昱听着顿了顿,重复道:“无故消失?”

李元德:“是。”

闻言,魏昱眸子一眯,他看着袖腕,想到今日在玉禾宫碰到的异样。

今日他去玉禾宫时,发现内室里的匣盒好似被人打开过。

难道她想起来了?

见魏昱今日穿衣如此久,又问了自己赵苒的事情,于是李元德再次大胆道:“陛下,可是要赵姑娘过来服侍您更衣?”

魏昱收敛心神,伸手拿过腰带,看向李元德,似乎在思考他的意见。

仔细想过,他快速将腰带系好,抬眸警告:“少动你那些歪心思。”

李元德连忙点头应声。

不过虽魏昱这么说,语气却也没加重,明显是没生气。

看来,赵苒在魏昱心里应当有了一丝分量。

接下来循循渐进便是。

李元德打定主意,更是欣慰,魏昱终于从那位贵人的离去走出来了。

临近出门,魏昱又顿住脚步,多提了一句:“叫你的人机灵点,别被她发现了。”

李元德:“是。”

靖安宫内,赵苒正老实端着茶侯在一旁,垂眸不知道思考着什么。

今日去玉禾宫一趟,她突然发现玉禾宫的密道和锦绣殿有些相似,都有许多岔路,像是连接着各个地方。

难不成这两所宫殿是可以互相连接的?

这想法一出来,赵苒便觉得可能性极高。

锦绣殿原先就是靖宝长公主用来当库房的,这两个宫殿的密道连接是极有可能的。

赵苒有些想不明白,总感觉还有什么东西被堵着了。

“赵姑娘,陛下起了。”

正是心烦意乱,一名内侍走过来提醒了句。

赵苒整理了思绪,直了直腰。

没多久,她便看到魏昱穿着一身玄色衣袍缓缓行来,表情如常,看不出喜乐。

赵苒发现他好像格外喜欢穿黑色,几乎每次见他都是一身黑衣,配上那张冷冰冰的脸,像是个阎王一样,生冷不可近。

见他坐下,赵苒上前。

她特意摸了一下杯璧,见温度正好,松了口气。

这次应该也没什么问题了。

小心翼翼的将茶盏端上,赵苒往旁边退了一步,正欲欠身离开,结果一直未吭声的魏昱开口了。

“你是哑巴么?”

赵苒眨了眨眼,被这突如其来的话弄得不明所以。

她张了张嘴,悄悄看了他一眼,见魏昱没看自己,于是试探道:“奴婢”

她刚开了个口,就见魏昱眉头蹙紧,似乎很不满意。

“”

赵苒发现这男人真是喜怒无常,一会对着自己温和的很,一会又冷冰冰的吓死人。

赵苒看向一旁的李元德,想要从他的表情里看出点什么,可今日李元德像是故意般,一直低着头,未给她半点讯息。

她颇有些懊恼,张了张嘴,作势就要给魏昱跪下,想说先求饶,哄得魏昱高兴了,自己这条小命才能留下。

结果她刚有动作,一旁的魏昱便侧头看了过来。

“你倒是娴熟。”男人轻嘲的声音再次响起,赵苒动作一顿,十分不解的望向他。

她极其大胆,毫不避讳的对上那双琥珀色的眸子,她抿了抿唇,似乎想到什么,又垂下眼帘,放低姿态:“陛下是天子,奴婢贱命之躯,跪陛下是应当的。”

她语调平和,可魏昱却听出来那股阴阳怪气,他随手扔下奏折,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见她不卑不亢,又想到前几日她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觉得有趣。

魏昱没有说话,他伸手拿过茶杯,轻抿了一口。伸手拿过茶盏,喝了一口。

温度适中,刚刚好。

他垂眸细想,他忽的道:“会射箭吗?”

赵苒一愣,下意识答道:“会。”

魏昱视线随即在她身上落下。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赵苒连忙补充:“往日在上京时见过兄长骑射,只会些皮毛”

魏昱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打在桌案上,他视线落在赵苒身上,探究意味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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