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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四五、再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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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上就要到赴宴的时辰,云初是万分不愿将忘忧带着一起去赴宴,见到鲛玉龙的。遂以,他只好千叮万嘱女仆役守好忘忧,才提着心带着思月前来参加宴会。

  鲛国负责布置宴会的人应是打听清楚了他们前来的人数,所以云初一进入宴会场地,就发现留给了他们三张桌案。

  云初默不作声,全当没有发现,跟思月各用了一张。

  “鲛人王,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云初。还没恭喜你,成功上任天命神医。你也长大了,我便敬你一杯,就算迟来的祝贺。”

  “多谢!”

  鲛玉龙眸色渐深:不知云初这股子沉得住,是因为凰映月当真在他身边,还是因为真的成长到学会隐藏所有情绪了。

  “我听侍从们讲,来的是三人,还有一位红衣姑娘,怎么没有到场?”

  “我上任后,也收了两个徒弟。一个名为思月。”

  说着,云初示意思月起来行了个礼。

  “另一个名为卷忠。卷忠不及思月身子骨好,初到鲛国水土不服,身子不适,起了疹子,我就允她在屋内休息,没有跟着前来了。”

  鲛玉龙若有所思:“哦,原来是这样。许是我们鲛人族在这片陆地上生活久了,这原本属于人类的陆地也渐渐染上了海的气息,这才叫卷忠小姑娘有了不适的反应吧。”

  云初抿唇,没有答话。跟鲛玉龙过招,还是有些难为他了。

  “卷忠…这个名字,怎么起给了个小姑娘?”

  云初一笑:“别看她是个姑娘,性子其实跟小伙子一般,索性我就这么给起了。若是给她个姑娘名字,她怕还是会气恼呢。”

  “哎?今日玉阳大将军怎得不在?”云初恐鲛玉龙还会再追问,急急转了话题。

  “前些时日,他替我去河城探查些东西,受了些伤,这几日就一直在屋内养伤了。”

  云初点点头:“那鲛人王这次叫我来,究竟所谓何事呢?”

  “我们鲛国的解除鲛人泪药水研发出来了,想请你来帮忙看看。这药水实在是不易运输,而沐子岫又出发去了符水国。所以…只好托沐子岫请你前来了。”

  这句话并不合理,但云初也知道鲛玉龙请他来的真正目的,所以也没有拆穿。

  反而,云初也恰好愿意好好了解一下那个能够解除鲛人泪效果的药水的,毕竟…他想解除用此来解除掉忘忧与鲛玉龙之间的羁绊。

  “好,没问题。”

  云初再次举杯,鲛玉龙也笑着饮下。

  这是一场古怪的宴会,闲谈几句后,两人都没了话题,就是都闷头一杯接一杯的灌着酒。

  思月看这都喝了有一个时辰了,不禁担忧起来,她轻轻拉了拉云初的衣袖,小声提醒道:“师父,这天色都暗了,您少喝些。咱是不是该告辞回去了?忘忧姑娘还独自在国宾楼呢!”

  这一句话叫晕乎乎的云初酒醒了大半,云初一个激灵猛地站起。同样有些醉了的鲛玉龙好笑地看着云初:“这是怎么了?”

  “啊。”稍显尴尬,“这…卷忠一人在国宾楼,我有些担心她的情况。我就先告辞了!”

  鲛玉龙轻笑着点头,也不拦着,只是看着云初远去的背影,眸色深了。

  他招了招手,一个侍从上前。

  “天命神医喝多了,你去暗中跟着,护送他回国宾楼。顺便…帮本王‘照顾’一下那名叫卷忠的小姑娘,看看水土不服的情况严不严重。”

  “是!”

  国宾楼.

  还没到,就见女仆役神色慌张地跑了过来,云初酒全醒了,直觉大事不妙!

  “天命大人!奴该死!奴给忘忧姑娘去烧壶水的功夫,姑娘就不见了!奴们找遍了国宾楼,也不敢出去瞎碰,实在是没有找到姑娘!”

  “有什么不敢瞎碰的!说了看好人,怎么这么不留心!”云初大怒,但此刻比起发火,更重要的是找人,“现在都出去找!若鲛国侍从问起,就说丢了…丢了那戴在忘忧脸上的面具。”

  “若鲛国侍从见到忘忧,定然会把她带到我们面前的。”

  “是!”

  四名随从仆役,女仆役再加上思月,六个人立刻四散而去,开始寻人。

  云初头疼极了,他们人手不足,可若直接寻求鲛玉龙帮助,谎言就会被戳破,他如今也只能先这样搜寻了。

  然而,云初却不晓得,他的谎言已经被从后面偷偷跟随的侍从所知晓,并汇报给鲛玉龙了。

  “忘忧?不是卷忠?”

  “是,小的敢保证,绝对没有听错!”

  “呵,不能赴宴,却还有精神头四处瞎跑,有趣啊。”鲛玉龙轻笑,心中隐隐有个念头愈发强烈,“让宫内的侍从和侍卫都在他们各自的办差范围内仔细搜寻,如有发现,第一时间告知本王。”

  “是,那天命神医那边?”

  “先瞒着。”

  鲛玉龙说着,就自己也出了凰极殿,径直寻去尊凰殿了。

  忘忧虽然痴傻,但一直觉得这个地方好熟悉,便忍不住向最熟悉的地方摸索去,走着走着,就走到了一个湖边。

  她有些累,坐到湖边圆石上,歪着脑袋纳闷地看向湖水,她总觉得湖里应该是有东西的。

  “娇娇。娇娇。娇娇……”

  她轻声念着,一边又一边,鲛玉龙踏入尊凰殿的后花园,看到的就是如此一幕……

  熟悉的背影穿着陌生的火红衣衫,熟悉的声音唤着存在而又并不存在的人。

  “映月?”

  鲛玉龙声音颤抖,失而复得的激动涌上心头,却又被他拼命压下。

  他怕是镜花水月,是他在做梦,毕竟类似的梦境,在无数个深夜里,他已经走过太多遍了!

  忘忧听到身后的响声,好奇地转头,看向来人,深感熟悉但又不认识:“啊,啊?”

  “映月?”

  “啊?”

  鲛玉龙也终于是察觉到不对劲了,前一刻的欣喜,此刻都变成了无边的恐惧。

  (怎么回事…认错了?不,怎么可能!可她…为什么这般反应?)

  鲛玉龙许久没有再言,忘忧觉得无趣,就又回头开始盯着湖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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