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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爱你(心跳声吵到她自己觉得震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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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司雪侧头看到了卫司赫, 第一反应是去推折春。

折春被卫司雪推开,撞在马车的车壁上,脑中还如同沸腾的岩浆一般, 短时间内根本就回不过神。

“下车。”卫司赫声音冷硬的宛如地狱收魂的夜修罗。

卫司雪被他吼了一嗓子, 屁滚尿流地下车, 站在卫司赫的面前, 胸膛剧烈起伏, 一部分是刚才激动的, 一部分是被卫司赫给吓得。

要是这世上有个什么人能让卫司雪打心底里敬畏, 那便只会是卫司赫, 连老亲王都排不上号。

卫司雪像个得了瘟疫的小鸡仔似的, 低着头不敢去看卫司赫的神情。

卫司赫视线在卫司雪的身上停顿了片刻,接着像是被烫到一样迅速转开了。卫司雪衣衫不整, 前襟散乱, 亵衣的带子都顺着脖子散出来了。

但其实这一副被“捉奸在车”的样子,只是看着严重。两个人刚才也没干什么……或者说是还没来得及干什么。

才感受到彼此的欲望,车门就开了。

卫司赫的视线转开之后, 解下了自己身上的大氅, 然后劈头盖脸地朝着卫司雪甩过去。

卫司雪被砸得后退了一步, 连忙拿起来裹在身上, 虽然不敢和卫司赫正面对视,但是这并不妨碍她眼珠子乱转。

她飞速给杨秀使眼色, 眼神不能表达太多的意思, 但是她们总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默契还是非常足的。

卫司雪是示意杨秀先赶紧把折春带走。带去哪都行, 今天实在是不适合让他留在亲王府。

他们此刻的亲王大人,马上就要喷火吃人了。

只不过杨秀刚动, 卫司赫已经对着马车的方向开口了。

“下来,就算是出身低贱,这点礼数总要懂。”卫司赫声音冰冷,“还要本王亲自扶你不成?”

卫司雪听到卫司赫这话,狠狠闭了下眼睛,杨秀没敢再动。

片刻之后,马车的车门被彻底推开,折春扶着车边下来。

刚才在车里面激动得一身热汗,猛地一见凉风,才好一些的旧疾,当场就复发了。

折春本想对卫司赫见礼问安,谁料一张口就是一串咳。抬手堵着唇偏头,靠着马车车沿板咳了好一会儿,把卫司赫的气堵得不上不下。

卫司雪一见他咳得这么厉害,知道他身体底子差,顾不得什么,连忙把自己身上的大氅解下来,披在了折春的身上。

卫司赫可看着呢,卫司雪今夜穿的衣服上本来带着的披风都在这个男倌的身上,现在卫司雪把大氅又给他披上了。

卫司赫冷笑了一声,他这辈子还没见过这么金贵的男倌。

卫司雪把衣服给折春系好,又给他敲背。

折春回手阻止了卫司雪的动作,止住了咳之后,抬头看了卫司赫一眼,抬起双臂对着卫司赫见礼。

声音低哑沉稳,不见半点慌张。

“贱奴折春,见过王爷。”

卫司雪因为折春说的贱奴两个字,眉头皱起来。折春早已经不是奴籍,在卫司雪买他回王府之前就已经不是了。

卫司赫看着折春,折春慢慢抬起头跟卫司赫对视。

卫司赫那一身久经沙场的煞气,就算不能止小儿夜啼,也是寻常人看上一眼也要胆颤的,尤其是他此刻恼着呢。

但是折春表现得非常平静,并没有被卫司赫给吓到跪地不起。嘴里自称贱民,却举手投足,面色音调不带半点低贱卑微。

卫司赫盯着他看了片刻,双眸微颤,很快沉着脸偏开头掩饰过去了。

心说卫司雪可真会找,这个人卫司赫以前见过。

卫司赫才十几岁的时候,代表端亲王自南境回朝为文海帝过寿,在长公主身边见过他。

卫司赫那时便听端亲王说过,这人并不简单,几乎能够操控长公主做事,当时长公主身边党羽甚至会听他的话。

要知道长公主是个人尽皆知的疯子,这么多年卫司赫长年在外,长公主怎么死的他不知道。

但是长公主死后,曾经长公主的党羽尽数被太子收用制服,大部分在这些年内不得好死。

这个人是长公主当年最喜欢的,走哪里都带在身边的人,竟然还能活到现在,绝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卫司赫朝着院子里走的时候,脑中仔细回忆着关于当年长公主的事情,最后想到了太子。

这个人现在搞不好是太子的人,太子那种性子……卫司赫越想,眉头皱得越紧。

卫司雪跟在折春身边,边走边低声嘟嘟囔囔地叮嘱:“一会儿到了大殿,你就在旁边站着,不要乱说话……”。

“什么都不要说。”卫司雪说:“我哥哥不会羞辱比他地位低下之人,他是个真君子……”

折春听着,慢慢点头,面色苍白。

卫司雪回头对杨秀交代:“去叫府内医师熬药,就按照以前的方子。”

杨秀领命迅速去了。

不过在即将转弯的时候,她回头看着折春和自家郡主并肩走的样子,竟然半点也看不出折春是个出身低贱的男倌。

他脊背笔挺,就算偶尔低咳,拥着一身雪色的狐裘,也像个真正的富贵公子。

卫司雪一路上都很忐忑,一紧张了就叽叽喳喳,反反复复地交代折春不要和他哥哥起冲突,她哥哥杀人不眨眼云云。

折春不厌其烦地应声,一路走到了端亲王府待客的正殿,卫司赫直接坐到了上首位,一副要开始刑讯逼供的架势。

戎瑾玉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跟过来了,把侍女的活都给抢了,贴心地给卫司赫倒茶。

卫司雪和折春进入了正殿之后,两个人站在了地中心。

卫司赫并没有很快开口说话,甚至都没有看向两个人,只是在那里慢条斯理地喝茶。

果然没多大一会儿,卫司雪先沉不住气了。开口说道:“哥,这件事不关折春的事,是我把他从太子东宫给抢回来的,他身体不好,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抢回来?”卫司赫打断卫司雪说的话,头也不抬地说:“卫司雪,这些年你仗着这个郡主的名头,是否活得有些过于猖狂?”

“从太子东宫把人带出来,你知道这是什么罪吗?”

卫司赫说着狠狠拍了一下桌子,卫司雪下的顿时就跪在了地上。

折春一见卫司雪跪下了,撩起袍子正也要跪下。

折春并不介意给任何人下跪,虽然他连太子都不跪。

卫司赫一见他的动作,立刻说道:“来人,将这位……折春公子,先请去偏殿暖暖身吧。”

正殿之内的侍女,立刻朝着折春的方向走去。卫司雪连忙侧头说:“你先去偏殿待一会儿也好,我一会儿就……”

“卫司雪。”卫司赫连名带姓地叫了卫司雪一声,卫司雪立刻就闭嘴了。

折春被侍女带去了正殿的偏殿之中,偏殿之中并没有烧炭火,折春拢了拢身上的大氅,吸了一口凉气又咳了两声。

正殿和偏殿之间的门没有立刻关上,卫司雪听到折春的咳声,不安分地又要说什么,卫司赫直接将茶盏砸在了卫司雪的面前。

瓷片和茶水一块炸裂,卫司雪吓得立即噤声。

卫司赫这才又开口说道:“你到底想做什么?是活腻了,是吧?”

“你说你要嫁给戎问枫,却又缠着一个男倌不放,你是将戎问枫当成了傻子,还是以为将军府全都是软柿子!”

“卫司雪,你混蛋也要有个限度!”

卫司赫发起火来还是挺吓人的,连弹幕都吓得在卫司雪的脑中叽哇乱叫。

当然也有人在给卫司雪支招,只不过他们支的那些招数,在这个世界当中并不好用。

卫司雪等到卫司赫吼完了,这才说:“我已经跟问枫哥哥说过了……”

“你跟他说,你要养金丝雀,”卫司赫冷笑了一声:“你觉得他如果知道你养的金丝雀,是这么个金丝雀,他会怎么样?”

“这件事……我自己会跟问枫哥哥说清楚的。”卫司雪说:“哥,我已经长大了,这种事情我能处理好。”

“你能处理好个屁!”卫司赫瞪着卫司雪,一张英俊逼人的面孔都要扭曲了。

“从小到大哪一次捅了篓子?不是我给你擦屁股?”

卫司赫说:“你以为皇帝这些年对你的各种行为视而不见,充耳不闻,仗着的是什么?”

“我仗着的是我父亲和哥哥全部战死,我知道的!”

卫司雪说:“我也并没做什么过线的事情!别人欺负我,我还不许还回去吗?我不过是养了一个……男倌而已。”

“哥哥,你可知你们送回消息,被定为战死之后,有多少人对亲王府虎视眈眈。”

“我若不猖狂,我跟嫂子,怕是早就被人欺负到泥地之中!”

卫司雪梗着脖子,她今天死活是不会松口的。

她就是要折春。

她从小到大想要的东西,想做的事情,就算东西要到手里是碎的,她也是不肯放开的。

如果是其他的事情,卫司赫都有话说,但是他在怒江之下压了三年之久,他当然知道这些年卫司雪在家中……在这个隆化城之中,是没人护着的。

一个并未成婚,没有夫家支撑,尚且羽翼稚嫩的郡主,外加一个根本不拿事的庶女世子妃。

偌大一个端亲王府……这两个人能够撑得住,卫司赫其实是非常惊讶的。

哪怕皇帝因为亲王府的战功,为做事出格的卫司雪保驾护航,可如果卫司雪不像一只疯狗,连咬人都不会的话,皇帝总不可能管得事无巨细。

卫司赫回来之后,这些日子都在忙着朝中的事情,还并没有接管过王府,连家臣都还未接见。

卫司赫皱眉看着卫司雪,一时之间竟然无法再苛责她。

片刻之后捏了捏眉心,叹息一声说:“这件事情如果被戎问枫知道,将军府不会善罢甘休,现如今圣旨已下……你尽快同那男倌断干净,我便不会计较。”

“哥哥,从小到大,你说什么我都听,我比听父亲的话还要听你的话。”

卫司雪跪在地上,仰头看着卫司赫说:“可是我真的不能没有折春,他陪在我身边三年多了……他陪着我过了我最难过的日子,那个时候你们被判定为战死,我……”。

“我不管你们之间的那些事情,但是现在你必须跟他断。”

卫司赫说:“赐婚并非儿戏,是你自己要嫁给戎问枫,将军府那样的人家,你难不成还想学那些纨绔子弟,坐享齐人之福吗!”

卫司赫说:“我不想刚刚将妹妹嫁出去,就要给妹妹收尸。”

“这世界上没有谁离不开谁,就连骨肉至亲也是一样。”

卫司赫残忍地揭露事实,对卫司雪说:“你可知道皇帝为何会这么痛快地为你们赐婚?”

卫司雪看着卫司赫严肃的表情,直觉让她绷紧了脊背。

“我继承亲王之位,很快便要去封地。而你身为郡主,这些年以郡主的身份待在皇城之中,肆意行事。”

“皇帝不可能放任我们兄妹二人去同一个地方,而你选择嫁给戎问枫,只能留在皇城。”

“他被封为边北将军,北边境临永夜国,是最安逸的地方,年后他去边北,也不会在那里久待。”

卫司赫说:“加上你们新婚,皇上会格外恩典,定然会让他带着你一起去边北。”

卫司雪愕然瞪大眼睛,急忙说道:“那怎么能行!我才跟哥哥团聚,我要同哥哥一块去封地!”

“痴心妄想。”

卫司赫说:“我承袭亲王,是因为战功,你这郡主之位是如何得来?”

“是皇帝因为哥哥和父亲战死才会封……”。

卫司雪急地从地上站起来,朝着卫司赫走了几步,站到卫司赫的身边抓住了他的手。

“我不可能跟哥哥分开!这世上如今就只有我们两个血脉相连,我这辈子都不要再离开哥哥!”

卫司赫抬手将卫司雪甩开,仰头瞪着她说:“你离不开的人还真多。”

卫司赫说:“你成婚之后,你我兄妹必定分开,这本就是寻常。”

“但如今你若执意要跟那个男倌纠缠,你这门婚事,还想成吗?”

“若是跟戎问枫成婚,我就要离开哥哥,那这婚就不成了。”

卫司雪说的像是这一顿就不吃了一样简单。

卫司赫都被她气笑了:“现如今圣旨已下,你想抗旨不遵吗?”

“那你的这门婚事,就会变成你的丧事。”

如果放在从前的话,卫司赫早就操棍子开始揍了。

但是现在不光卫司雪长大了,一别三年,卫司赫气成这样也舍不得碰卫司雪一根手指。

所以就只能看着她,苦口婆心地说:“不是说喜欢戎问枫吗?他是我的副将,我了解他的为人,他是值得托付的。”

卫司赫说:“如果一定要将我的妹妹嫁一个人,至少戎问枫我是放心的。”

“跟在他的身边,你不会吃苦,他也能够容忍你骄纵的性子。”

“可那个男倌,你了解他吗?你知道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吗?”

卫司赫说:“我看你就是贪图他长得好看。”

“他叫折春,哥你别一口一个男倌,他早就从春风楼出来了嘛。”

“我当然了解他,他的心地很善良,身体也不太好,我不是贪图他……虽然他确实长得挺好的。”

“但是我喜欢跟他在一块,他不在我身边,我根本连觉也睡不好。”

卫司雪蹲在卫司赫的身边,抱住卫司赫的腿,可怜兮兮地说:“哥哥,这件事情你就不要管了,好不好?我保证能够处理清楚,你相信我一次吧。”

“也不要为难折春……他已经够苦了。”

卫司赫看着卫司雪抱着他的腿蹭,感觉自己的心里发苦。

一直在旁边站得像个透明人的戎瑾玉,连忙为卫司赫重新递上了一杯茶。

卫司赫喝完之后感觉连嘴都跟着苦起来。

他忍不住低头看看卫司雪,又抬头看看对他笑得像一朵花的戎瑾玉,不太明白这两个脑子不行的,到底是怎么度过这三年的。

要知道亲王府同城中各家都是有各种各样往来的,有些地方不能失了礼数,失了礼数便会沦为笑柄。

“哥哥……哥哥?”卫司雪头放在卫司赫的腿上,满脸的讨好。

这个时候,戎瑾玉竟然也大着胆子红着脸说:“王爷……其实,折春挺好的。”

卫司赫侧头看向戎瑾玉,看着自己这个除了床上之外根本不太熟悉的妻子。

正烦心呢,忍不住问:“你如何知道他挺好的?”

戎瑾玉顿时就不敢说话了,咬着嘴唇,手指搅在一块。

卫司赫狠狠叹了一口气,这两个东西没一个让他省心的。

不过最后卫司赫也并没有松口,只是对卫司雪说:“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你既然让我相信你,这件事情我就暂且信你一回。让你自己去处理。”

卫司赫说:“一个月之后,若你还这么不清不楚地两面纠缠,我便亲手送他走。”

卫司赫故意说得非常狠,卫司雪自动把他说的“送他走”理解成了杀掉折春。

顿时后颈汗毛都炸起来,点头如捣蒜:“我肯定把事情解决,哥你放心吧!”

卫司赫起身拂袖而去,卫司雪和戎瑾玉对视了一眼,然后戎瑾玉连忙小跑着去追卫司赫了。

卫司雪这才从地上起身,甩了甩袍子,侧头看向了偏殿,一时之间思绪万千。

她也是到现在才意识到,如果真的面临选择……她的心竟然是倾向折春的。

戎问枫无疑是一个非常好的成婚对象,年轻强壮,军功累累。

可是卫司雪觉得吃饭和睡觉比较重要,她尝试过离开折春,两次。

是真的吃不香也睡不好。

卫司赫从正殿离开之后,朝着自己的凌霄苑走。庭院之内的灯不够明亮,小路上虽然清理了积雪,但是地面白天化的雪水,现在已经结成了冰。

地有一些滑,卫司赫走得并不快,才出了正殿的门口没走多远,就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快速跑过来。

卫司赫都不用回头,一听就知道是戎瑾玉,跑得像是撒开了翅膀的鸭子一样。

卫司赫有意识地将脚步又放慢了一点,并没有站定等待,但是没一会儿,卫司赫敏锐地听到脚步声开始变了,然后他回手一捞——毫不意外地正拽住了要朝着他旁边的雪地里趴的戎瑾玉。

卫司赫江容瑾玉捞进怀里,低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锐利。

戎瑾玉是真的怕他。但也是真的爱他。

一碰到卫司赫就浑身发软,表情发痴,半躺在他的臂弯里头,自己都不知道起来。

卫司赫看了她两眼,说了一句:“还未到就寝的时间,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扑过来投怀送抱。”

不得不说,这哥俩在某些时候真的是一模一样,都喜欢欺负人。

戎瑾玉脸色爆红,被推着站直,然后有些僵硬得像个小木偶一样,跟在卫司赫的身边。

卫司赫快她半步,走了几步之后侧头看了她一眼,正对上戎瑾玉直勾勾的视线。

卫司赫满腹的忧愁,竟然因为戎瑾玉这呆呆傻傻的样子散去了不少。

妹妹是这样,夫人也是这样……但这样傻一点,其实也没什么不好。

卫司赫还就不信了,豁出去他这一身的军功,哪怕是亲王之位,还能保不住自己的家人吗。

卫司赫心中稍微畅快了一点,决定纵容卫司雪自己先处理,实在不行,最后有他兜着。

想通了这一点,卫司赫脚步就轻快了一些,但是速度却并没有加快,有意无意地在等着戎瑾玉。

两个人这是第一次并肩走,戎瑾玉十分的不适应。

她光顾着侧头看卫司赫脸色,然后脚底下踩在冰凌上面,踉跄了一下,抱住了卫司赫的腰才站直。

卫司赫这一次站定了,侧头看着戎瑾玉,本来要出口的是:“你就这么急不可耐?”

不过他将这句话咽回去,顿了顿之后问道:“你说那个男倌……那个叫折春的还不错,不错在哪里?”

“之前他一直待在亲王府吗?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些年都做了什么,接触了什么人,你仔细同我说一说。”

“噢……他其实很厉害的,王府的庄子上面有很多账册,歌芝姑姑不在的时候,都是他帮忙看的,一眼就能找出问题呢!”

戎瑾玉说:“他这些年其实一直在帮王府处理着很多琐事,下人们也都很喜欢他……”

戎瑾玉滔滔不绝,跟卫司赫两个人走得很慢,边走边说,一直说到进了屋里头,也没有停下来。

感觉到了口干舌燥的时候,卫司赫递给她一杯水,戎瑾玉接过之后脸色腾地又红了。

“怎么能让王爷做这种事……”。

“那你别喝。”卫司赫说。

戎瑾玉顿时呛了一下,然后卫司赫慢慢地勾唇笑了。

他们一直聊到很晚,不再像每天晚上一样除了做那种事儿基本上没有交流了。

戎瑾玉很显然非常的开心,连睡觉都是笑着的,整个人攀到了卫司赫的身上,像一块撕不下去的年糕。

卫司赫轻叹,但也纵容了自己的小夫人。

只不过他没有很快的睡着,听了戎瑾玉说了那么多,卫司赫对于折春这个人疑惑越来越多。

他决定好好查一查折春,尤其是他必须跟太子见一面,折春跟太子的渊源,或许比卫司赫想象的还要深。

因为如果按照戎瑾玉的说法,端亲王府这三年之中遇到的那几次事……就只是家臣那些田地的纠纷,和亲王府的店铺跟其他店铺之间的竞争。

那些可不是光凭着卫司雪嚣张跋扈不怕死就能够解决的。

而那个嚣张跋扈不怕死的卫司雪,现在正在看着折春喝药。

折春背卫司雪带回了清涛苑,杨秀让医师熬的药端上来了,折春将身上穿着的大氅脱下来,坐在桌边上,正用汤勺轻轻搅和着碗内的汤药。

“已经凉了吧,你快喝呀!”

卫司雪催促折春,因为折春刚才拿着小汤勺搅来搅去的样子,让卫司雪觉得折春是在搅和她的胸腔一样。

折春刚才在偏殿,关了门之后听不到兄妹两个人的对话,但是他已经根据卫司雪的表现猜得差不多了。

他今晚没有被打杀,没有被赶出亲王府,从头到尾,卫司赫就只有气得狠了的时候,说了一句他出身低贱。

折春能够揣测出卫司赫……对他是没有恶意的。

这个结论让折春其实有一些愣神,他不太明白。

他以为今天晚上必定是“狂风暴雨”,卫司赫会像所有大家长那样,用血的教训,让卫司雪记住贱奴和贵族是不同的。

折春没想到,卫司赫会这样高高拿起,轻轻放下,甚至任由卫司雪自己去解决这件事。

他以为这个世界上就只有一个卫司雪,是能够不分高低贵贱,将人当人来对待。

而现在折春有一点明白,为什么卫司雪会长成这样的人。是因为有卫司赫言传身教。

这兄妹二人,虽然性子都很不好,但是骨子里面都是非常纯善的人。

“我明天就去你给我买的那间房子住吧。”折春说。

“为什么呀?不是说好了吗?那房子那么大,又没有买仆从,你自己怎么住啊?”

“你就先待在亲王府吧,我哥哥都已经答应我让我自己解决了。我肯定能把事情解决,连你也不相信我吗?”

“我待在这并不合适。”

折春说:“我们之间的事情,既然你答应了你哥哥自己会解决,就不要让亲王府牵扯进来。”

卫司雪拗不过折春,最后只好说:“那我让月容带两个侍女过去伺候你吧。”

“我不需要别人伺候,郡主没有养过外室,至少也应该见过。亲王府当中的人,不能出现在我的院子里。”

折春说:“否则那不是在告知天下,我是你养的……金丝雀吗?”

折春将药全都喝下,苦得很,他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说这些话的语气也很平淡温和。

“那明天就去重新买仆从和马车,反正你一个人在那肯定不行。”

“你听我的,好不好?”卫司雪抓住折春的手腕,晃了晃。

折春用布巾擦了擦嘴,看了看卫司雪抓着自己的手腕,现在已经完全冷静下来了。

他不像在马车当中那个时候一样,悸动到没了理智,难以自抑。

“郡主打算怎么解决这件事?”折春说:“郡主不会是想要直接跟戎问枫摊牌吧?”

“当然不是。”卫司雪说:“我不打算嫁给他了。”

“什……么?”

折春听到这句话之后,转过头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卫司雪,“郡主……不成婚了?”

不过折春心中那种狂喜的情绪,还没等扬起来就被他压下。

“可圣旨已下,郡主怎能抗旨不遵。”

“我不抗旨……”卫司雪其实心里已经有了办法。

但是她不打算跟折春说:“反正总会有办法的,我哥哥说了,跟他成婚之后,我就必须跟我哥哥分开。”

“我不会跟我哥分开的。”

卫司雪看着折春说:“我哥哥年节过后就会去封地了,皇上说让他自己选封地。到时候我跟着我哥哥一块去封地,你也跟我们一起!”

折春听到卫司雪说这些话,感觉自己像是被当头用棍子狠狠地抽了一下,脑子嗡嗡作响。

“郡主要带我一起走吗?”折春简直连声音都要发不出了。

他跟卫司雪……卫司雪怎么可能带他走呢。

弹幕这个时候也有一些难以置信——

说不成婚就不成婚了吗?这么儿戏吗?不是说喜欢问枫哥哥喜欢得要死,还找了个替身……

强行替身大可不必,我看卫司雪就是喜欢那种金贵公子类型的。

笑死我了,问枫哥哥因为长成了一个糙汉,所以失宠。

失宠就算了,因为跟他结婚会跟卫司赫分开,所以卫小狗决定不结婚了。

可是圣旨都已经下了,违抗圣旨是会砍头的!

我觉得最后还是哥哥来擦屁股吧……卫小狗太不靠谱了!

我倒不这么觉得,就不能相信小狗一次吗!

我感觉卫小狗好像开窍了,你看她说话现在多甜呀。

……

卫司雪确实是开窍了,她这窍算是折春硬凿开的。

卫司雪今天跟卫司赫说了好几遍,她喜欢折春,说得那么自然,说完之后连卫司雪回过神之后都愣了。

她从来没有对折春说过喜欢。

她也一直都以为自己喜欢的是戎问枫,只是将折春当成替身。

但卫司雪就算再怎么傻,她也并没有瞎。

现在的折春和戎问枫除了下巴的那一角弧度,没有其他像的地方。

她还抓着折春不放的原因,只能是因为折春本身对她比较重要,无法割舍。

卫司雪看着折春,想起今天在马车上,折春狠狠将她揉进怀里的样子,想起折春当时的呼吸和力度。

她感觉自己的血液和身体都慢慢地热起来。

她伸手抓住了折春的手,按在自己的心口,对折春说:“我这里跳得很快,是因为你。”

卫司雪看着折春,坦荡到让人无法直面。

“我应该是喜欢你,不是戎问枫。”

“你现在跟他一点都不像,如果一定要我放弃一个的话,我不能放开的是你。”

“离开你,我吃不香睡不好,我们在一起很多年了。我每天看着你,找戎问枫的影子,但我没想到我喜欢你。”

卫司雪说:“你也没有跟我表达过你的想法,你只是今天才对我说,你想让我跟你……玩。”

“我今天才感觉到你对我有欲望,而我一点也不讨厌。”

卫司雪直直地看着折春说:“你在车上对我做那种事情,我很喜欢。”

“你以后想做的话随时都可以,不要再离开我。”

卫司雪说完这些,弹幕已经刷得漆黑一片。

而折春已经彻底傻了,他从来都没有想过,他这辈子都没有想过他会在卫司雪的口中听到这些话。

折春这一辈子听过非常多的甜言蜜语,有很多人说爱他,肯为他牺牲一切。

可是那些话折春并不喜欢听,因为说那些话的人他从来都没有在意过。

只有卫司雪……

折春吸了一口气,然后剧烈地咳了起来。

卫司雪的每一句话,都如同一波一波的巨浪,将折春彻底的淹没,卷着他压进海底,让他根本无法呼吸。

但是折春咳着咳着就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更加剧烈地咳,面红耳赤,形容癫狂。

然后笑着笑着,眼泪又落下来。

卫司雪连忙来拍他的背,折春抬起手抓住了卫司雪的手腕。

好容易将咳意压下去,折春早已经泪流满面。

卫司雪不知道他又哭什么,但是被他抓着的手腕有点疼。

可这种疼又并不让卫司雪感觉到不适,因为卫司雪能够通过他发颤的手掌,感受到他此刻的激动,感觉到他澎湃的感情。

卫司雪的呼吸有一点发紧,折春抓着她的手腕,拉着她靠近自己,看进卫司雪的眼中。

片刻之后,折春开口哑声地问道:“郡主说的话,可当真吗?”

卫司雪点了点头:“难不成我还骗你吗?”

“郡主要带我一起去封地,是将我当成金丝雀豢养,还是……”

折春顿了顿,感觉胸腔当中紧张到发疼。

“还是将我当成……夫君?”

“什么夫君?”

卫司雪还没有想到这一层,她瞪着折春说:“啊,你这么大年纪还想当我的夫君?”

折春因为她一句话,从天堂跌落地狱。

连弹幕都短暂地停滞了一下。

折春抓着卫司雪的手抖了一下,然后慢慢地松开。

卫司雪却这个时候重新抓住了他垂落的手。

说道:“我还没想到这些。但你想当我的夫君,也不是不行……反正我哥哥厉害着呢,他又不指望我找的夫君能够帮上他。”

“原来你一直想当我的夫君。”

卫司雪看着折春,发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轻笑了一声说:“那你为什么不早跟我说呢?”

折春现在心中满是澎湃如巨浪一般的情绪,好像除此之外连感官都麻木了。

他怎么敢说呢?……他这种低贱之人,怕他自己嘴里说出的喜欢,会玷污了他喜欢的人。

他不知道自己抓着卫司雪的手有多么用力,只是一错不错地看着她,根本不敢相信。

“你如果早说的话……”卫司雪想了想:“那我也不会答应。”

“你如果不跑的话,我也不知道我离不开你,你今天不跟我说那些,我都不知道你喜欢我。”

“你喜欢我吗?”卫司雪看折春:“你没说过,哎……”

折春摇了摇头。

卫司雪愣了一下,眨了眨眼,有一点犯傻。

“不喜欢我,还想做我夫君……只图我是郡主吗!”

她正要发火,折春拉着她一把拽进自己的怀中,让卫司雪坐在他的腿上。

卫司雪呼吸一窒,折春将她紧紧地搂住,带着显而易见的哭腔,在卫司雪的耳边说:“不是喜欢。”

“我是……爱你。”

折春抱紧了卫司雪,闭上眼睛,将湿润的眼眶压在卫司雪的肩膀上。

卫司雪瞪大眼睛怔住,心跳声吵到她自己觉得震耳欲聋。

她听说过爱,也看过那些所谓的爱,比如同侍卫私奔的小姐,比如一生只娶一位夫人的老爷。

可是卫司雪从来没有想过,爱竟然是这种滋味。

如满园春花霎时绽放,如年节之时飞上天空炸裂的焰火,只让人头晕目眩,地转天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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