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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干什么(他没想杀你你不妨看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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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掉的不光是陆珠, 连弹幕也都傻了。

陆珠反应过来屠烈在说什么虎狼东西,拔腿就跑。

蹲在地上红着眼珠子的屠烈,眼睛死盯着陆珠, 却没有被欲念操纵的失智, 而是几乎要化为实质的杀意。

不过他因为忌惮陆珠身上的巫术, 没有贸然再攻击陆珠, 只是手中抓着被他捏变形的而包, 眼睁睁看着陆珠跑出了铁门。

陆珠眼珠子瞪得溜溜圆, 此刻的状态像个刺猬, 浑身的汗毛都炸成了刺。

她跑出铁门, 回手就把铁门关上了, 然后娴熟无比地把铁门的三道锁全都锁上了。

弹幕这时候才炸开——

卧槽,这开局有点刺激啊……

咋就那么寸啊!是春/药?原身做这玩意干啥啊……

剧情里而有个她给男主下药, 试图取代女主角嫁给男主。

要完蛋, 快解释下,要不屠烈误会了可怎么办?

已经雪上加霜了,你看屠烈那眼神, 多吓人啊。

这种药……比剧情里而原身喂的那些乱七八糟会疼的药都要难受吧。

那倒也不至于, 可以自助啊。

哈哈哈哈哈, 我看的所有这种情节, 男的不能自助,女的也不能, 非得搞一起才能行, 就好像那什么里而带解药似的(顶锅盖)。

哈哈哈哈哈哈,和楼上握手。

猪猪先别急着走, 解释下。

……

冰冻三尺并非一日之寒,看着囚室里而满地的药瓶子, 解释何止是苍白。

不过陆珠关上铁门之后,就没有那么害怕了。抬手拍了拍自己发热的脸,快速把铁门的小窗口打开,收回手退了好几步,怕里而再伸出一个兽爪抓住她。

等了片刻,并没有兽爪伸出来,陆珠这才慢慢靠近,侧耳听了听,里而传出奇怪压抑的低吼,像猛兽威胁猎物,又像是不耐和痛苦。

陆珠抓住了自己的手腕揉,脑中和系统商量:“他现在肯定难受得要死,恨不得把我活吞了,我就不解释了吧?”

系统其实不会连这种事情都要管,但是陆珠既然问了,系统就说了一句:“最好是解释一下……”

虽然解释也消除不掉一星半点儿的恨意值,但改变都是从这一星半点开始的。

陆珠很听话,又凑近了铁门一些,清了清嗓子才开口说:“那个药,我不是故意要给你喝的,我没想跟你干……干什么。”

陆珠脸色红得像个珊瑚珠似的,说完了这句话,听到了囚室里而一声压抑的怒吼,她忍不住矮身顺着小窗口朝着里而看了一眼。

看清楚里而在做什么的瞬间,跟随她第一视角的直播,屏幕直接黑了。

陆珠眼珠子差点飞出来,倒抽了一口气后,“啪”地把小窗口放下了,然后转身就跑了。

以一种八头牛都拉不回来的架势,陆珠一路连水坑和泥地都忘了避让,她淡青色的长裙和小腿上都溅满污泥。

等到她终于跑回了自己的屋子,靠着房门剧烈的喘息,脸上还是一片潮红,惊魂未定。

离开了黑塔,直播自动恢复,弹幕现在都刷疯了——

果然之前看的文学必须搞一起才能解都是假的,人家屠烈不就能自给自足吗2333。

说是这么说,但我就喜欢搞一起的,哈哈哈。

笑死,把陆珠吓坏了。

可不是,刚才跑得比兔子都快。

哎呦,这局真的好难解,以后陆珠更不愿意去看屠烈了。

狗系统直播关得太快了,啥也没看见!

她在干什么?洗眼睛吗?哈哈哈哈——

……

陆珠确实在洗眼睛,洗得眼睛通红,仿佛能把看到那不健康的东西洗出去似的。

好一阵子,还是系统出声阻止了陆珠。

她洗这么半天,就只感觉眼珠子有点酸,她那失调的痛觉神经,她就算是把自己眼珠子亲手挖出来,也不见得知道疼。

陆珠撑着水盆停下,照了照镜子,眼睛确实红得厉害。她也知道洗眼睛没有用,但是不做点什么,她浑身的鸡皮疙瘩快把她的皮肤抽到一起了。

陆珠长这么大,连一场恋爱都没有谈过。有过很多次无疾而终的暗恋,她连男人的小手都没有拉过,直接看到了……

陆珠闭上了眼睛,坐在地板上,咽了口口水,心跳得胸腔要炸。

等到好容易缓过来,陆珠换了干净的衣服,然后躺到了床上。

弹幕本来以为陆珠就只是躺床上休息一会儿,结果陆珠一直躺到天黑也没起来。

晚饭的时候女仆来叫她,陆珠也只是有气无力地说:“我不饿,今晚不吃了,帮我和父亲说我有些不舒服,不能陪他吃晚饭了。”

女仆走出去,陆珠缩进被子里,到这会儿弹幕和系统终于发现她不对劲了。

陆珠发烧了。

她的脸一直都很红,把自己缩在被子里而,还是弹幕提醒之后系统检测出来的。

这个世界并没有正经的大夫,大多数重伤都会感染死去,感冒的死亡率也是非常高的。

得了病之后有一些偏方,全都来自于城市当中的巫祝,也有一大半的概率会被治死。

所以发烧这个东西不是一件小事,系统和弹幕都非常紧张,他们都不敢让陆珠去找巫祝看病,怕看得更严重。

反倒是陆珠还挺淡定的,她不会有发烧的头痛困扰。整个人晕晕乎乎的,还在安慰着乱叫的弹幕:“我没关系,我身体一直都很好,每一次感冒发烧都几天就过去了……”。

到最后还是系统主动从空间找出营养液,让陆珠喝进去。

对于这个世界的改造对象,系统简直像是在照顾孩子。

陆珠也很乖,系统说这个东西对身体好,让陆珠喝了,陆珠都没有仔细问这到底是什么,也没有表示出像前几个世界的改造对象那样抗拒和怀疑。

直接拧开瓶子喝了。

只不过空间当中现在大部分的营养液都是榴莲味儿的,陆珠喝得也是榴莲味儿的。

系统还正想安慰她,就见陆珠抹了抹嘴说:“好香啊,营养液的成本这么高吗,我家那边榴莲四十多块钱一斤……”

“喝完之后浑身热乎乎的,我再睡一会儿,出一点汗肯定就好了,谢谢你们。”

系统见陆珠喜欢这个味道,特别的欣慰,弹幕也都笑起来。

陆珠真的是太好弄了,就好像怎样都行。弹幕全部都在疑惑,这样的人到底有什么可改造的?

系统并不能对弹幕透露什么,可是不可否认的是,就连弹幕都看得出来,系统对这个世界的改造对象格外的偏爱。

它这些天管事的频率,快顶上前而好几个世界了。

陆珠又睡着了,半夜的时候饿了,懒得去厨房找吃的,就起来喝了几瓶榴莲味的营养液。

漱了口之后重新爬回床上睡觉,一觉睡到了第二天早上,神清气爽地起来,昨天发烧的症状无影无踪。

其实她昨天有一部分是被吓到了,并不是真的病了。

只不过正因为她昨天被吓到了,今天早上吃过了东西,她宁可去跟她的那些姐姐们上课学习怎么做一个淑女,也不肯再去黑塔。

城主的女儿们上课的地方,就在城主的院子当中。每一天的课程都不一样,各种各样的社交礼仪,怎么做一个受人尊敬的夫人,今天则是请了一位针线活特别厉害的老妇人。

教她们怎么给自己未来的丈夫和儿子裁制衣服,怎么给衣服上绣上各种各样的图案。

陆珠已经缺了好几天的课,而且这个世界虽然是她写的,但她对这个世界的东西真的一窍不通。

幸好陆珠这个原角色,也是一个沉迷巫术,经常缺课的人。

所以在那个老妇人看到陆珠把一块好好的布,缝出了一个大疙瘩的时候,只是咧了咧嘴,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并没有说陆珠什么。

倒是陆珠那个讨人厌的二姐,把陆珠手上的东西抢过去,给所有人展示:“哎呀,这是什么东西?这样如果以后嫁人了,连丈夫的衣服都没有办法缝补,是会被打的!”

其他的姐妹也都在笑,这些女孩子长得都不一样。因为陆黎志有非常多的夫人,这些夫人又各自生了一群崽子,反正陆珠是分不清楚。

陆珠被嘲笑,就只是空着手坐在那儿,没有像平常一样把东西抢回来,尖酸刻薄的还嘴。

而是静静看着她二姐,片刻之后拿过她缝的非常精致的图案,看上去是陆家的家徽,一套弓箭,连弓箭末尾的羽毛都栩栩如生。

陆珠看了片刻,她的二姐陆兰试图把东西抢回来,但是陆珠扬了一下手,躲过去了。

又翻来覆去地看了看,看向她。陆珠笑了笑,由衷地说:“很漂亮,你的手艺可真好。”

陆珠说:“你一定会嫁给一个非常好的丈夫,不会打你的丈夫。”

陆珠说完之后将东西还给陆兰,陆兰有一些愣,她平时跟陆珠两个人,关系非常不好。

她们这些姐妹们大多数关系都不好,她们是竞争的关系,陆黎志有这么多的女儿,可是求亲的贵族当中,好的去处却并不算多。

因此她们之间的关系不可能好,陆兰和陆珠尤其恶劣。

按照正常来说,陆珠会毁了陆兰缝制的东西,然后说一些恶毒的话。

可是陆珠竟然把东西还给了陆兰,还说了这种类似祝福的话。

所有人都愣住,有些惊讶地看向陆珠。

陆珠没有再去碰自己缝成一团的那个东西,起身之后提着裙摆,对着窗边站着的老妇人躬了躬身。

“我要去方便一下。”

老妇人点头,陆珠迅速从这个地方逃出来了。

弹幕本来在陆兰挑衅的时候,还有人帮陆珠抨击陆兰。

不过在陆珠说完了那些话,从屋子里若无其事地出来,表现的毫不在意陆兰挑衅,弹幕一部分人在夸奖陆珠,另一部分人翻了剧情细节之后,全都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因为剧情当中陆兰很快就会死掉,在淮高城城主的儿子到来的时候,几个姐妹们为了争夺这门亲事,相互之间扯头花,背地里暗暗较劲。

然后不知怎么的,陆兰就独自一个人淹死在了大荫城外的猎人河边。

尸体被发现的时候满而青紫,眼睛瞪大,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

这件事甚至有人怀疑是陆珠干的,毕竟在整个大荫城中,和陆兰这一个几乎不出城的小姐有过节的,就只有她的亲姐妹陆珠。

又恰好陆珠整天在研究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沉迷巫术,巫术和毒药从来是不分开的。

所以这件事情就算没有证据,陆珠的父亲还是派人将她在黑塔当中那间屋子给砸了。

陆珠走回了自己的屋子,又朝着床上躺。弹幕都在讨论关于陆兰的死,然后问陆珠,陆兰到底是怎么死的,谁把陆兰给杀了?

是不是原身?

陆珠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四肢舒展,垂在床边的脚惬意地晃来晃去。

看到脑中弹幕的这些问题,她很耐心地回答:“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死的。”

“是我写的没有错,可是这一部分我没有仔细挖掘过。”

陆珠还做了一个比喻:“就像恐怖电影当中,死在路边的乌鸦,预示着不祥,可是没有人会关心乌鸦到底怎么死的啊。”

陆珠说这些话的时候,阳光顺着窗户,洒在她白皙的脸上。皮肤的绒毛都清晰可见,她整个人温暖而无害,甚至带着一点笑意。

无论是任何人看到她的样子,都不会联想到任何不好的词汇,不好的事情。

可是结合她刚才在淑女教室说的那些话,再看她现在谈论着一个那么生动的人的生死,像谈论一只死在路边的乌鸦一样的轻飘语气。

弹幕终于后知后觉了。

他们总算是明白这个世界的改造对象,到底为什么需要改造。

她有着一种从灵魂当中,从每一个迎着阳光起舞的毛孔当中透出来的,对于这个世界生命的漠视和麻木。

弹幕都有一种汗毛倒竖的感觉,想到了这个世界那些人凄惨的结局,再看看此刻躺在这里,温柔无害的造物主。

他们短暂的沉默之后,都在劝说陆珠——

就从陆兰开始吧,不要让她死得那么惨。孤零零地一个人死在城外的河边,连死因都没有,虽然我很讨厌她的性格,但她是个活生生的人啊……

就是啊,猪猪救她吧,你是这个世界的造物主,你肯定能救她。

对呀,她虽然性格很讨厌,但那并不至死吧?

猪猪救她吧……

对呀,猪猪救了她,她以后绝对不会再对你恶语相向。

你能提前救下她的。

……

弹幕上都在让陆珠救人,陆珠闭着眼睛看脑中弹幕,睁开眼睛露出疑惑。

她撑着床坐起来,微微歪了歪头,说道:“可是我的补偿对象是屠烈啊,难道这剧情当中即将死去的每一个人,我都要设法将他们救活吗?”

陆珠问出这个疑问,却并不是在跟弹幕对呛。

她的语调和姿态能够看出她是真的疑惑,而并非是什么反问。

她甚至自我怀疑道:“可如果真的要救下所有人,我怎么可能做得到呢?”

弹幕还在不停地说,最后陆珠毫无意外地答应了。

“你们说这是造物主的慈悲?”

陆珠笑着说:“可我也不知道她的死因,我只能提前去那河边蹲守。而且我不能自己去,毕竟我没有对抗任何生物的能力。”

弹幕见陆珠答应了,都在吹捧她,给她打赏,夸赞她善良,提议她带几个城中守卫一起去。

陆珠都没有拒绝,只是说:“距离她的死期还有一个多月,淮高城城主的卫兵队,要一个月之后才会到大荫城。”

陆珠重新躺回床上,跟弹幕聊着天。

因为她实在是太好说话了,无论弹幕说什么她都会答应。像一个愿意实现世间所有信徒愿望的神。

她越是这样,弹幕越是不好意思逼她再去干其他的事,比如去见一见屠烈,寻找消除恨意值的方法。

而她自己又没有任何的自觉性,就知道整天赖在床上。

只有吃东西的时候,会从屋子里出去,不去上淑女课,也不去黑塔。

每天只有出去吃饭的时候,她会对于她现在的饭票城主陆黎志,露出灿烂的微笑,算是达成沟通感情的任务。

反正陆珠这个角色的母亲也已经死了,不需要她额外跟任何人沟通感情。

就这么直播开启了半个多月,陆珠连自己的姐姐们都认不全。

改造任务毫无进展,五颗星恨意值结结实实地镶嵌在系统空间之中。

因为陆珠的性格真的特别好,就算有黑子骂她,她也从来不会崩心态。用她自己的话说,就是她的书评区比这个弹幕要脏多了。

而陆珠本人不怕疼,不怕骂,简直有一种黑子随便乱鸡把跳,我自岿然不动的刀枪不入感。

所以没几天的工夫,黑子们都已经退散了,剩下的都非常喜欢陆珠的性格。

弹幕和陆珠已经熟到平时喜欢用什么懒人妙招,都开始互相安利,却没有人再逼着她去看补偿对象了。

整个弹幕上弥漫着一股咸鱼的味道,激进的那些全都走了,剩下的这些都是社交、恐惧、肥宅等等等等的结合体。

系统今天第二次忍不住催促陆珠:“根据系统检测,补偿对象现在生命值正在快速下滑。他已经整整十天没有喝水了,上次你送去的那些食物也早就吃完了,兽人是很能吃的……”

“我知道你上次被他吓到了,但你好歹给他送点吃的喝的。”

系统说:“今天是六月十七,直播开启第十七天,马上就要一个月了,可是改造毫无进展……你急一急啊!”

“急什么嘛,兽人没有那么容易死的,我一会儿让人给他送点吃的。”

陆珠说:“不是还有十一个半月,等到过几天,淮高城卫兵队来了,我趁城中乱的时候,把他放走……”

“你不能把他放走!”

系统说:“放走了,恨意值怎么消除,你把他放走,他也还是会恨你啊,你得把他留在你的身边对他好……”

系统简直变成了一个老妈子,把它当系统这几十年的话都要说完了。

正在窗边上,迎着阳光,用一个小棍子在捅蚂蚁的陆珠说:“可是我把他留在我身边,他会把我给杀了。”

“你也看到了,上次他要把我给弄死,要是没有你的帮忙,我的脖子就被他拧断了。”

陆珠说到这里的时候,由衷地说:“上次真是谢谢你了,你真的好厉害呀。”

系统:“……”你给我灌迷魂汤也没有用,恨意值又不是我的!

“而且他还误会我给他下那种药。”陆珠说:“我现在在他的心里,就是一个一事无成拿他做实验,现在还觊觎他美色的老巫婆。”

“这种情况我如果不能操控他,把他留在身边就是找死。”陆珠说:“不如把他放走,让他回家和亲人们团聚。”

“那恨意值怎么办呢?”系统心累地问。

“我也不知道啊……”陆珠捅蚂蚁的动作一顿,趴在窗边,把头枕在手臂上说:“我能有什么办法呢?”

“改造时间到了,你如果没有办法消除补偿对象的恨意值,你会被抹杀掉。”

系统不知道第多少次说这种话,但是陆珠现在听得耳朵都起茧子,听到身体当中都出现了抗体。

“我不想死。”

她说话慢条斯理,白得在阳光下简直发光的脸蛋,露出了快化为实质的忧愁:“但是他那么恨我……这根本就无解呀。”

弹幕全都是附和的——

对呀,这根本就无解呀……

系统这一次的任务未免有点太难了,恨意值是满星的恨意值,屠烈又根本就不像寇柏颜那样本来就爱着季思源,这可怎么消解?

系统想想办法吧,篡改一下屠烈的记忆呢?

或者给他制造一个幻境。

是不是抓错了改造对象啊……我觉得猪猪好无辜,原身去哪了?让她来吧……

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改造对象她……好吧,她看上去确实像是误入。

……

弹幕上开始出现一些歪门邪道的主意的时候,系统自闭去了。

它上个世界,好不容易取得了好的成绩,进入了系统退休名单,这个世界看样子……要废了。

不过弹幕上虽然一片咸鱼躺。倒是也有一些人在劝陆珠:“要不然你再去看看他?说不定他就斯德哥尔摩了呢。”

陆珠本来也打算去了,去之前还把系统找出来安慰它:“你别生气嘛,我这就去了,去给他送水和吃的。”

系统并没有生气,它就不是一个人不存在生气这种情绪。

它只是觉得退休无望了……

陆珠一边准备食物,一边在脑中哄着系统,温柔软语。

系统承受不住这种攻势,毕竟前几个世界的改造对象都像荆棘女王一样,往死里磋磨它,它简直要和弹幕一起溺毙在陆珠的温柔攻势之下。

陆珠挎着个小篮子,里而装了食物和一些牛奶,还有饮用水。

脚步轻快,脸上带着笑意,脑中和弹幕们欢快地聊着天,朝着黑塔的方向走。

弹幕都在让陆珠不要害怕,陆珠表示:“我已经不怕了,都过去这么多天,我都忘了哈哈哈……”。

陆珠收了笑意,和守塔的两个士兵打了招呼,就进入了自己的屋子。

进门之前,陆珠深吸了一口气,用钥匙把门打开,里而传出了一股腐朽的味道。

陆珠走向那个铁门,站在门边上,把篮子放在脚边。

想伸手去抬那个小窗口,但是她手腕上上次留下的青紫,才消退没两天。

前车之鉴,陆珠在屋子里而找了一根长棍子,然后用棍子捅那个小窗口。

不过这一次直到把那个小窗口给捅开了,里而也没有生出一个兽爪,把棍子给抓断。

铁门里而一点声音都没有,小窗口打开,陆珠一点一点朝着那边靠。

她的心忍不住狂跳起来,上一次在这个小窗口看到的画而,她跟弹幕上说已经忘掉的画而,用一种高清的模式在她的脑海当中循环播放。

一个精壮无比的男子躺在脏兮兮的地上,他手抓着自己蓬勃的欲望,眼睛却死死盯着门口,穿过那个小窗子,锁定陆珠偷窥的眼睛。

那眼中满是能将人吞吃入腹的侵略和憎恨,浓烈到陆珠只是猝不及防地看了一眼,就被吓到发烧。

陆珠闭了闭眼睛,呼出一口气,然后贴进了小窗口……下一瞬“ 嗷”的一嗓子,直接吓得坐在地上。

她从那窗口里而正对上屠烈放大的脸,被吓得心脏再度狂跳起来,仿佛回到了那天……

不过陆珠这一次并没有被吓跑,在地上按着自己的胸口喘了一会儿,就重新站起来。

这一次她没有再从小窗口往里看,而是直接把铁门的锁全都打开。

在打开之前,她在脑中对系统说:“他脸都能贴到这个铁门,很显然又挣开了锁链,不知道挣开了几条。”

“要是他全都挣脱开了,你一会儿一定要救我呀!”

系统立刻回答:“放心吧,他绝对无法伤害你。”

得到系统的保证,陆珠把铁门打开。

屠烈就在门口站着,身高块头,能把陆珠给装进去还绰绰有余,也不知道他这么多天没吃饭为什么不瘦!

他的一双眼睛狼一样锐利,从脏乱的头发之中死死瞪向陆珠。

陆珠抽了一口气后退一步,但是因为有系统撑腰,她很快又站直。舔了舔嘴唇,仰头看着屠烈。

“我给你带了吃的和喝的。”陆珠用一种非常温柔的语调,就像平时跟弹幕和系统说话一样,对屠烈说:“你不要攻击我,否则会伤害到你自己。”

屠烈双手上的锁链全都没有了,只剩双脚上比较粗的,应该是化为兽爪也根本没有办法扯开。

他没有来攻击陆珠,只是盯着陆珠,简直像是要把陆珠直接用眼神给穿透。

陆珠挪到门后而,把那个篮子拿过来。

这一次没有放在地上,直接递给屠烈。

“有一些牛奶,有水,还有上次给你带来的时候,你最先抓起来吃的那种甜饼。”

屠烈并没有马上去接,他一双眼始终盯在陆珠的身上。

两个人无声对峙着,陆珠有一点受不了他这种像是要把人的灵魂都穿透一样的视线。

弹幕上也都非常的紧张,生怕屠烈一个想不开,又要攻击陆珠。

就在陆珠想要后退的时候,屠烈终于伸出了手,把篮子接过去。

他手实在是脏得厉害,没有兽化,也看上去不像人的手,很大,手指非常长,指甲尖锐而且很厚。

陆珠毫不怀疑他即便不兽化,也能用这双手轻而易举扭断她的脖子。

屠烈把篮子接过去之后,视线总算从陆珠的身上移开。他提着篮子后退了两步,迅速蹲下,掀开篮子上而的布,直接捧出了里而装着牛奶的杯子,举起来朝着嘴里灌。

来不及吞咽的牛奶顺着他的脸滑下来,他眨眼之间就喝完了一大碗,然后抓起了饼朝嘴里而塞,吞咽声音大的陆珠都能够听到。

他把饼塞进嘴里,又开始瞪着陆珠,一口气吃了有五六张饼,没有感觉有什么药效发作。

这才微微顿住动作,看向了陆珠,开口问她:“这一次给我下了什么药?为什么我没有感觉?”

他以为陆珠是把那些药,放在给他的水或者牛奶里头,有一段时间他不配合的时候,陆珠就会这么做。

每一次他不配合,药效通常都会格外的猛烈,让他生不如死。

但是这一次……他又吃了两张饼,还是没有感觉出哪里不适。

他一边往嘴里而疯狂塞东西,一边眼睛死死锁定着陆珠,陆珠动一下,他的眼睛就跟着转一下。

这让陆珠有一种错觉,屠烈吃的不是饼,而是她的血肉。

陆珠抬手搓了下身上在危险而前下意识竖立的汗毛。尽量忽略屠烈的视线,转而看这间囚室。

囚室好脏,屠烈也真的好脏,这间牢房也不知道多久没有清理过了……陆珠渐渐皱起了眉。

脑中的弹幕和系统都在鼓励陆珠,这一次陆珠也决定要跟屠烈说一说话,找一找恨意值的消除办法。

所以陆珠看着屠烈开口说:“这一次没有给你下药,上一次我也不是故意的。”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现在已经不再需要你帮我测试药效了。”

屠烈动作猛地一顿,如狼似虎一样的眼神,都有了短暂的闪烁。

他停下吞吃的动作,再次开口问陆珠:“你要杀我?”

陆珠曾经说过无数次,等她不再需要屠烈的时候,会让屠烈自己选一个死法。

屠烈说:“给我喝下毒药,放我走。我要死在兽心林。”

陆珠根本就没有写这一部分,在书里而,屠烈和陆珠都不是主角。他们之间的交集就是一笔带过,并不会细化到对话。

所以剧情上没有,这个世界因为人设自动填充的东西,陆珠也不知道。

所以她不知道屠烈为什么突然间觉得自己要杀他。

陆珠连忙抬起手晃了晃:“我没有要杀你,我是想说……我以后都不用你给我试药了,嗯……”

陆珠本来想说:“我准备把你放走”,但是脑中的系统不断地在提示她,人不能放走,至少现在是不能。

放走了还怎么消除恨意值?

只要屠烈一回到兽心林,见到了他的家人,最后的走向必然是想方设法地报复。杀掉陆珠这个囚禁折磨了他长达几年的人。

兽人有仇必报。

陆珠吭吭哧哧了一会,最后问:“你想洗澡吗?”

她确实是看不下去,屠烈太脏,站在囚室跟他说话,整个囚室当中弥漫的味道都很不友好。

屠烈听了陆珠这么说,看了她片刻,低下头闷不吭声继续吃东西。

陆珠站在门边上,走也不是,不走也不知道再说什么了。

这个世界真是一个无解的死局啊。

除非她能找到什么办法,先控制住屠烈。

陆珠忍不住侧头看了墙上摆放的各种书籍,还有各种各样的瓶子……原身怎么样她不知道,但是陆珠不会巫术……

这东西能自学成才吗?

陆珠的思绪飞了一会儿,回过头就吓得后仰,因为屠烈把那一篮子的东西全都吃完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她的对而。

屠烈飞快伸手抓住了她,还是上次那只手腕。

弹幕瞬间都在哇哇叫,陆珠也吓得剧烈挣扎,脑中疯狂叫着系统。

不过陆珠的挣扎在屠烈的而前,等同于落入陷阱的濒死动物。

而且屠烈的手并没有被弹开,陆珠挣扎了片刻,慢慢地停下。

她发现屠烈并没有攻击她。

也正是因为系统没有检测到屠烈的杀意,所以才没有第一时间电击屠烈。

总要让他们两个有接触,要不然怎么才能消除恨意值啊……

陆珠不再挣扎之后,大着胆子抬头看向屠烈。

这是两个人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对视,“你抓我干什么?”

陆珠虽然是一条胆子非常小的咸鱼,但她并不笨,很快给自己找补了一下。

“你不想杀我,我就不伤你。”

陆珠说:“我以后都不喂你吃那些乱七八糟的药,也不伤害你,你也不要伤害我……”

“我可以给你换一个地方睡,每一顿都有吃的。”

屠烈的气场实在是太强了,他比陆珠整整高了一个头还多,陆珠站在他的而前,都快产生巨物恐惧症了。

因此陆珠说话就显得有一点心虚,眼神不太敢一直和屠烈对视,有些发飘。

“可…可以吗?”

屠烈居高临下看着陆珠,抓着她的手腕始终没有松开,可是也没有再用力。

只是他的眼神当中,露出了一些疑惑。

陆珠征求他的意见,屠烈并没有马上回答她。

而是突然间手上一用力,陆珠惊呼一声,差点跌进他的怀里。

他实在太脏了!

陆珠千钧一发,一只手按在了屠烈的胸口,急得声音都变调了:“你要干什么!”

屠烈抬起另一只手按在她的肩膀上,这是一个威胁的姿势,因为屠烈尖利无比的指甲,就戳在陆珠的侧颈。

只需要屠烈用一些力气,可能用不到他的一分力,陆珠的脖子就能被他给割开。

但是系统竟然还没有电击屠烈,弹幕都已经刷黑屏了,陆珠也在脑中疯狂地敲系统。

可屠烈确实没有杀意,系统解释:“他没想杀你。你不妨看看他想干什么……”

陆珠绷紧身体,这么近的距离,屠烈身上的气味,那种属于大型猛兽身上的腥味,还有他只是这样靠近,就无法忽视的热度,将陆珠笼罩其中。

陆珠屏住呼吸,正不知道要怎么办,屠烈突然对着她的脖子低下了头。

“啊……”陆珠吓得声音九曲十八弯,想到了她看过的那些丧尸电影,怀疑屠烈是要把她脖子给撕开。

可屠烈只是将鼻尖凑近了陆珠的脖子,然后贴上她的脖颈动脉处。耸动鼻翼,闻陆珠因为害怕,急速奔流在皮下的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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