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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互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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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顾城歌将资料推回给自己,萧瞳不由得皱了皱眉。

“抱歉萧律师,可能让您失望了。”

顾城歌叹了口气:“我很佩服您追求正义的精神,可我就是一个平凡的普通人,现在好容易有这种嫁入豪门的机会,我怎么可能轻易放弃呢。”

萧瞳的脸色愈发难看。

“不,城歌,你不是这样的人。”

“我就是这样的人。”顾城歌抬起头,目光灼灼。

“萧律师太高看我了。”

“你当初,你当初跟博言,你们两个明明……”萧瞳的眸光中盈满了失望。

顾城歌却并不在意。

“当初如何,都已经是过去式了,人贵有自知之明,要活在当下不是么。”

萧瞳再也坐不住,想要起身。

顾城歌却先他一步站了起来。

“看在博言的份上,今天的事情,我不会告诉给任何人,我也会假装,从来没有听过这些事情,萧瞳,不论蒋博淮和他的家族如何,他现在,都是我的丈夫。”

包厢的门被推开,柯小然走进来时见到的就是二人这副对峙的场面。

很是奇了怪了,方才包间里还隐约间仿佛弥漫着一阵悲痛的感觉,怎么转眼间就变成如此剑拔弩张的场面了?

“城歌,你……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顾城歌这才收回目光,对柯小然挤出一个安慰的笑。

“方才程先生给我发消息说他临时有些事情,让我先去给两个小家伙接回来,看来今天我没有这个口福了。”

柯小然一脸的失望:“我可是点了你最喜欢的冬阴功汤呢,吃点再走吧。”

顾城歌摆了摆手。

“不了,两个小家伙还在等着呢。”

说完这句话,她就疾步离开了房间,快的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在追赶一般。

柯小然有些失落的坐回座位,看着面前心事重重的萧瞳,忍不住问道。

“萧律师,你们方才,是在说什么?”

萧瞳涩然一笑,敷衍道。

“没什么,都是些过去的事情了。”

过去的事情……

顾城歌走出餐厅,夕阳已经将半边天际染成了一片血红。

她的双眸中也映衬出这一片浓郁地血色。

有些事情,不论过去多久,每一次提起,都像是将刚刚伤疤重新揭开。

更何况那些伤疤,始终刻在心头,从未愈合过。

顾城歌感觉到心口一窒,一时间连呼吸都变得艰涩起来。

她难以支撑地蹲下了身子,抱着膝盖整个人紧紧地蜷缩成一团。

仿佛所有的力气,都在方才同萧瞳的那一番对话中消耗殆尽。

良久,她终于找回了一份清明,站起身机械似的走在街头。

正如她所说的那般,现如今已经没有了退路。

而她也并不像退缩。

如果博言的死,真的另有隐情,那她一定会拼尽全力,将凶手揪出来。

不论……是谁。

顾城歌抬起头,混沌的眸光渐渐变得坚定。

身后突然响起鸣笛的声音。

黑色的劳斯莱斯停在顾城歌的身侧,蒋博淮放下车窗。

“上来。”

他怎么在这里?

顾城歌皱了皱眉,眼底闪过一抹戒备。

蒋博淮很敏锐地察觉到了她这一瞥中的梳理,眸光也不由得更加深沉。

“上来。”

并不是命令的语气,但是去让人有一种不容拒绝之感。

顾城歌最后还是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劳斯莱斯的星空顶明灭闪烁,光影下男人的侧脸越发不可捉摸。

顾城歌感觉到脑中有无数声音在嘶吼挣扎,最终她还是没能抗拒过叫嚣的最厉害的声音,开口问道。

“博淮,你从来没有说过,你是怎么从博言那里知道我的?还有博言……你们,很要好么?”

蒋阿姨一向对博言生父那边的所有事情讳莫如深,从不提起,顾城歌自然也无从知道。

蒋博淮偏过头来看向她。

深邃的眸光中似乎是夹杂着一抹惆怅。

顾城歌看出了他欲言又止的神情,叹了口气,目光瞟向窗外,很是知趣地岔开了话题。

“你怎么突然来这儿了,我说过行李不多,我自己可以搬过去的。”

“我知道。”蒋博淮的声音淡淡。

“即便没有我,你也可以将事情都处理的很好,你,一向如此。”

这种熟稔的口吻,以及笃定的语气。

顾城歌骤然睁大了眼睛。

“十四岁那年,江大附中组织过一次春游。”

蒋博淮幽幽开口,眸光中也仿佛笼罩了一层淡淡的薄雾。

顾城歌听到“春游”两个字,仿佛被雷电直击中心脏,剧烈的跳动起来。

“那一次是我们第一次互换身份。”

那一年春游,博言生了一场重病,所以并没有去成,而她当时虽然很想要去,但也找借口留了下来。

每天悄悄找各种理由去沈家探望他,顺便再送上一份妈妈煲的各式各样的汤。

“当初……是你?”

顾城歌皱眉看着蒋博淮,因为当时博言重感冒,为了怕传染给她,所以他们两个都只是隔着窗户在交流。

当年傻里傻气的顾城歌还学着物理课上老师教的那样,用两个纸杯穿绳做成了土电话递进去,听着里面传来模模糊糊的声音,就笑得开心的不行。

“是我,博言跟我说,你很聪明,一定会发现的,所以我一直在刻意地跟你保持距离。”

顾城歌一阵沉默。

怪不得,怪不得博言病好的那一天,蒋阿姨会突然大哭一场。

妈妈说那是喜极而泣。

可她却总觉得不是这样。

“蒋阿姨,知道么?”

耳边传来一声悠长的叹息。

“或许吧。”

或许就是因为知道,所以在离开的时候,才会那么的难过。

“那博言呢?”

顾城歌盯着蒋博淮,不肯错过他的每一个字。

“他跟我一样,好奇父亲是什么样的人,只可惜,他注定会失望。”

蒋博淮说完这句话,轻轻勾唇,笑容带着一抹讥讽。

顾城歌再一次沉默。

蒋博淮却再次开口。

“所以城歌,或许于你而言,我只是个陌生人,但你与我而言,却不同。”

顾城歌看着蒋博淮的脸侧,不由得想起十一岁那年在窗边看到少年的侧颜。

一样的棱角分明,一样的俊秀中带着一丝丝的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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