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秦召慕青骨 > 第20章旧时恩怨何时了

我的书架

第20章旧时恩怨何时了

『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我腿上上了药,换了衣服,秦郅匆匆去了,两刻钟功夫又回来了。我嫌闷得慌,端了椅子坐在门廊上。这下我是真饿了,抱着老大一块枣糕坐着啃起来。

秦郅来的时候,本来是绷着一张脸,看到我却忍不住笑了出来:“你还真是优哉游哉,有人要杀你,你倒轻松的很!”

“杀我!”我一口枣糕差点没咽下去,呛得猛烈咳嗽起来,秦郅忙跑过来一杯水灌下去。

“谁要杀我?我和人无冤无仇的,估计认识我的都没几个呢。”我也猜到是如此,却不知为何,“难道是……有人知道是我杀了倪万峰,给他报仇?”

秦郅更是嗤笑出声:“倪万峰?他是什么货色,值得人请谡衣帮的人来杀你?”

我放下枣糕,一手的油,边擦边问:“谡衣帮是什么?”

“你说到那个人颈上的芒星,我就知道了,那必定是谡衣帮的人。谡衣帮是个杀手组织,给每一个成员都喂了毒,那脖子上的花纹就是这么来的。谡衣帮的人杀人不成功时,便会拖到他们将死最痛苦之时才发给解药;如有三次杀人都失败,就让其自生自灭去。”

“这么狠毒?”我自然咋舌不已,“我以后要是当了杀手……”

“你……”秦郅眼色变了变,说了一个字就不再多说,“雇的起谡衣帮的,都不会是等闲之辈。”

我还是有些沮丧:“我以后也是要当杀手的,竟然连他也打不过!脸都丢光了……”

秦郅的手重重落到我头上:“你要打得过他才出了奇,谡衣帮的人杀人不止为钱,更为保自己的命,你能从他刀下逃过一命该庆幸才是。听你的说法,他使的是风波斩,还没碰到你——”他指指我大腿,“就能伤你至此,你自己想想。”

我也不好多说什么,心中总是抑抑:“还不都是怪你嘛,你看我的腿,这天气恐怕要发炎。”

秦郅偏过头来邪邪一笑:“这不是有哥哥么,你怕什么。”

“无虚是无虚,你是你——”我话音刚落,秦臻便匆匆走进来,一进来就对秦郅疾言厉色起来:“你这么大的人了,怎么做的事?出门不知道多带几个人?这次是没出事,要是出了事怎么办?小召要是有了什么闪失,你怎么对得起……七姐!”

他倒是真的动了气,秦郅在他哥哥面前大气也不敢喘,低着头不说话。我也是第一次见他这样,也给吓住了。

不过就算是这样,他还是这么的清雅不俗,果真不负我对他“人间谪仙”的盛赞……

想想也有好久没见到秦臻了,这回更是看住了他就撒不了眼睛。秦郅见秦臻发完了火朝我走过来的空当儿,冲我做了个鬼脸,嘴唇无声地说了几个字。

“思、春、啦?”

我随他无声地念了出来,登时气的恨不得用眼神杀他个千次万次。

秦臻对我说话倒还满是关切:“小召,你没事吧?”

“皮外伤,不碍事的。”

“小召,留下来吧。”秦臻低低叹了口气,“不要去长安,也不当杀手,就留下来。”

秦郅的脸上突然浮现一种奇怪的神色。随即他勾起一丝晦暗的微笑来,有我看不懂的意味。

留下来吗?

“阿召,千万、千万不能留在秦家。就算有人执意要你留下,也千万别留下。”

留下的代价是什么,我不知道。这些日子我很快乐,可是快乐的背后是怎样的黑暗与深渊,我已经窥到一角。师父必定是为我好的吧。

所以哪怕是秦臻,也不能接受。

“无虚,你知道我父母是谁吗?你知道师父在长安到底发生了什么吗?师父到底是我的什么人,我,又到底是谁?”我看着秦臻哑口无言的样子也只能太息,“无虚,我不能留。”

秦臻一时无言,秦郅却先开了口:“要查,秦家自然能帮你查的到。可有些事,你却还是不知道的好。”

“好不好的我都要知道——我总不能就这么糊涂了一辈子!”我平息了自己的心气,“我累了,你们走吧。”

我不再看他们,转身回了屋内。

日已过半,野猫跳到窗前慵懒地叫了几声,抓了抓窗框。我推开窗,那猫也不逃,一双碧眼直直地看着我,如能通灵。

宝鸦在外头看见了猫,远远地就呼喝起来,那猫看着我叫了一声,轻盈地离开了。

“阿召姑娘——没事吧?”

我随声音向门口看过去,原是灵蝉。她恬静一笑:“十九小姐让我带几句话给姑娘。”

我靠在窗边,手扶上美人觚内新鲜的花,漫不经心地听着。

“给姑娘打的匕首过几日就好了,明天请姑娘去铸剑厅看看。”

我眼皮跳了一下,抬眼看了看她,又转过了眼神。

“今天的事十九小姐知道了,请姑娘放宽心,府里已经着人去查,弄霜苑也加派了人手守卫。”

“多谢十九师叔。”我道了一句谢,坐到了桌边,给她倒了杯茶递了过去,灵蝉顺势也坐下来。

“小姐说,姑娘想必是把她吩咐的话全忘了。”灵蝉不卑不亢地接了我的茶。

十九师叔说的话,我当然记得。不要和秦臻秦郅太过亲近。这么突兀的话,我记得太清楚,清楚到刻意地要去忘记。而今被灵蝉这么提起,我有些讪然,不自然地迅速看她一眼。

“小姐说,她早猜到会是如此,但求姑娘不忘记七娘子的嘱咐。”

师父的嘱咐,我自然不会忘。秦家,我也不会留。

我颔首:“这,我不会忘。”

灵蝉淡淡一笑:“小姐也相信姑娘不会。明日早晨辰初,我来接姑娘。姑娘好好养伤,我走了。”

她放下手中茶盏,起身离开,自始至终滴水未沾。我并不送她,心头升腾起莫名的烦躁。

果然是荒废了武艺,以至于今日显些丧命,要是师父在,早就罚我一个时辰的马步加一顿晚饭了。

我是当罚的。哪怕没有师父的监督,练功是不能忘的。
sitem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