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我看着霍其舒笑了笑：“如何？”
霍其舒在我肩头拍了拍：“不错，你果然不负我的期望。”
我悠然地取了胭脂，抹在唇间，抿了抿嘴，复将眉黛补好，取一枚花钿贴在眉心，这才道：“走罢，去看看好戏。”
霍其舒带着我和一众下人到了后园。席间凌袖伏在案上，一动不动，菀儿的酒似乎还没全醒，有些惶恐又有些不知所措，一直盯着凌袖，看到霍其舒来了，才站起身来：“将军！将军——凌袖她……凌袖她……”
霍其舒阴沉着脸扫视了一圈四周众人，最终眼神落在了凌袖贴身的婢女身上：“你说说，怎么回事？”
那婢女连忙出列，跪在霍其舒面前：“回禀将军，方才将军离开后，二位夫人都有些喝醉了。然后……然后……”那婢女看了看菀儿，支支吾吾地不敢说下去。
霍其舒冷眼扫过菀儿：“说。”
“然后菀夫人便开始对我们夫人冷嘲热讽起来，说什么我们夫人是狐媚……”那婢女乖觉，就是眼下凌袖已然死了，她说的话也还是把矛头指向菀儿，护着自家主子，“我们夫人气不过，与菀夫人辩了几句，可没过多久，我们夫人便突然一下子栽倒了，奴婢叫了几声夫人也不应，奴婢一看，夫人已经……已经……”
霍其舒眼色一沉，手一指菀儿身边的婢女：“你说，是不是这么回事？”
菀儿的婢女看了看菀儿，不敢说话：“这……”
“若敢有半句欺瞒，你应该知道下场。”
霍其舒的声音不大，语调也不高，却震慑得全场众人鸦雀无声。
“……回将军的话，确有此事无疑。不过我们夫人可什么都没做啊，她也喝醉了，没多久就伏着休息了，连座位都没离开过半步，我们夫人绝对是无辜的啊——”
菀儿婢女的话说的倒是字字诚恳，可她极力为自家主子开脱的劲头，倒有些欲盖弥彰的味道了。
“谁知道你们夫人动没动手脚！”霍其舒跟我说过，凌袖身侧婢女也是跟着她一同从平王府过来的，也有细作的嫌疑，自然和国公府针锋相对，“要知道，这次宴会可是你们菀夫人主持操办的，要动什么手脚，不是轻而易举的么？”
霍其舒看似无意地望了我一眼，眸中尽是得意之色。我心里也甚是惊喜。想不到这两个婢女这样得力，甚至不用霍其舒自己出手，就已经把嫌疑拉到了菀儿身上。
菀儿一下子拜倒在霍其舒脚下，仰起头来泪眼婆娑地看着他：“将军，菀儿是无辜的，将军一定要彻查此事啊！”
“罢了，”霍其舒吩咐小厮道，“先把凌袖抬回她的院子里去，请大夫来看还有无转圜之机。”
霍其舒到这时候才提这话，哪怕凌袖还有活路，只怕早也已经死得透透儿的了。
待凌袖的尸体被搬回了她自己的院子，大夫请来后，把过脉息，只摇摇头道：“贵夫人已然无回圜之机，还望将军节哀顺变。”
霍其舒面色阴沉，挥挥手让不相干的下人们都退下，只留了我、承武还有面色煞白的菀儿在内，复问大夫：“她是怎么死的？”
那大夫唯唯诺诺地应声去看凌袖，复道一句“冒犯”，扎针取血，过了许久之后一个头磕在地上：“望将军恕罪，草民无能，不能……不能悉知夫人死因。”
“什么叫不知道？！”霍其舒一下子提声皱眉道，“是中了毒，还是受了伤，总有个理由，什么叫不知道？！”
我心中暗暗得意。破浮屠杀人乃是尽取人之元魄，乃至于都是内伤，死后普通大夫也只能看出是力竭而亡，看不出什么特别的。
“贵夫人看起来像是——像是自然力竭而亡。从夫人的面貌体征以及血色来看，不像是中毒了，夫人身体也无外伤，这——”
霍其舒的眼神迅速掠过了我看向了菀儿：“这么回事？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
霍其舒一向是这样霸道的人物，他认定有嫌疑的人，必须自证清白。而这件事，菀儿是最大的嫌疑人。
霍其舒把当时所有在场的人都召到正厅中去，交由承武来审问。问下来之后，个个都确认了当时的情景确实是凌袖婢女说的那样无误。二人发生了口角，而当时除了她们两个主子，将军和其他夫人都不在场。
凌袖的婢女甚至当众指着菀儿道：“菀夫人，人人都知道您对将军用情极深，可将军对您就平平淡淡。可这样您就要害我们主子么？最近新主子得宠，您不敢招惹，我们主子最与世无争的一个人，您却要来祸害么？”
我听言只想笑，凌袖与世无争？那我当日在街上遇见那嚣张跋扈的将军府凌夫人又是谁？不过她这些话说得倒是正中下怀，道出了菀儿的心思。菀儿好歹是个主子，一时间立马扬声反驳道：“这将军府里还有没有规矩？你这贱婢也敢来指责我？——我还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
霍其舒轻咳一声：“好了。”顿时没有一个人敢再多嘴。他复道：“这件事我会查清楚，给凌袖一个交代，也给平王府一个交代。至于菀儿——”他看了看菀儿，眼神平静无波，“过几日我会请国公府公子和平王到府上小聚，这件事到时候我要看看二位怎么说。”
菀儿的脸色一下子更难看了，她一下子跪倒在地：“将军，菀儿已经是将军的人了，如今和荣国公府没有半点瓜葛，将军何必把国公府也牵扯进来——”
“我怕平王问起来，本将军给不了他一个好解释。”
菀儿瞬间咬紧了唇，欲哭无泪：“可是将军，菀儿真的是无辜的！”
“事情查清楚之前，你就呆在自己屋里不要出门了。”霍其舒撂下这句话，是要禁足菀儿的意思，随后准备揽着我就离开。
“将军！”
菀儿在霍其舒离开之际突然扬声喊了一声，声音凄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