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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每况愈下(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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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是鬼面罗敷,普通人听了你的名号是会闻风丧胆,可你毕竟也不是这天下最强之人,难道便无人能敌过你?”花妖说罢后,只见无垢也跑了过来,跟在她后头“喵喵”地叫了几声,仿佛是在附和她似的,“你还是细细地把这一行发生的事告诉我,否则我不饶你。”

我说不过她,推着她到了屋内,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坐下后才松了口气,把这一回去的凶险情形尽数告诉了花妖。

花妖眉头紧锁,似乎有话要说,却终究摇摇头叹了口气:“这件事上,我竟也没话指责你。换了我,也会同你一样。”

正是如此,便不算上我与慕青骨的情分,单看他救了我,我无论如何也是不能抛下他的。

“姐姐明白我就好。不管前情如何,我既然好好的回来了,姐姐就不用担心了。”我想了片刻,低声郑重道,“姐姐,往后若慕青骨再来,不要再给他开门了。”

花妖一时错愕:“怎么回事?你们两个……?”

“姐姐,我们两个没什么,只是——”我想到自己的身份,心头一阵苦涩,“他救了我太多次,然而他尚不知道我是个……是个杀手。如果有一日他知道了怎么办?他舍身救下的人,竟然是个卑鄙的杀手?”

“那你的意思就是?”

“想来我与他也难得善终,何必贪图这一时的欢愉?”我看着花妖,笑了笑,“姐姐,你可知道,我是玄阴之体这件事,他一早便知道。”

花妖更为震惊:“一早便知?”

“我第一次与他相见,他便探知我是玄阴之人。”我摇摇头,“他送我玉珏,是为了护着我,好让我养好身子做昆仑的宿石人。慕青骨有一次曾经带我上昆仑山,直至这次他才告诉我,原来他那一次,是有心要劝我为昆仑献身——只是后来他带我上山后,却一时又反悔了。”

“怎么会是这样?——他为什么又把这些都告诉你?”

我叹出一口浊气来,沉默了半晌才开口:“……他告诉我这些后,又说,日后就算昆仑颠覆,天下大乱,他没有任何法子,也不会考虑要我牺牲。可是姐姐,我在意的不是这个,我在意的是,从一开始,他接近我就是有目的的……他对我到底是几分真心,几分假意?就连这回他告诉我的话,又是不是为了打动我而继续下去的骗局?”

花妖眉头一直紧锁,眼眸低垂,此刻却终于微抬眼睫:“阿召,不怕——你还有我,我不会骗你,永不会骗你。”

“我知道,姐姐——”我突然涌上一阵泪意,“为了你,我会好好活下去,做完该做的一切。”

“如果你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那便先冷静一段时间,也不必对他这般绝情。阿召,别忘了,就算他一开始当真是有目的地接近你,他也救了你的命那么多次,甚至不惜自己的性命。若他当真对你没有半分真心,又何至于如此?”

我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只道:“我现在心里头乱的很……不过想来他近日也不会再来长安,他自要在昆仑为摇光忧心。”

花妖拉过我的手:“罢了,别想这些了。你不回来,我总也不敢自己出门。咱们是不是好久没有添置新的衣裳首饰了?待会就去街上看看,顺便再去看看你玉衡姐姐。”

想到这些,这十丈软红的烟火气息一下子便扑面而来,带给我一种莫名的慰藉。

然而我与花妖出门不久,便觉得有些浑身灼热起来,想着本来也要去玉衡那里,她略通医术,到时候问问她就是,便强忍着没有多说什么。

待到了玉衡那里,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大抵是发烧了,浑身又这般疲软无力,进了她家铺子里便自己坐下了,一边道:“玉衡姐姐,你快帮我看看……我有些不大舒服……”

玉衡过来一摸我的额头,又帮我诊了脉:“阿召,你这是发热了,还很严重。怎么回事?着了风热么?”

花妖也赶忙问道:“方才不是还好好的么?怎么不和我说?”

“我也是方才在街上才觉得……”我摇摇头,“发热也不是大事,烦请玉衡姐姐给我开点药罢。”

玉衡点点头,又与花妖嘱咐了些要注意的事宜。我脑子也昏昏沉沉的,没大听得清楚。

“怎么会突然一下子就风热了呢?也一点没看出来你不舒服呀……”似是花妖在说话,“你这孩子也真是,自己身上不痛快也不知道吗?”

我摇摇头:“方才都没什么的……”

“罢了,你正好也合该在家好好休息休息,整日在外劳顿,又受了内伤,不能再在外头跑了。”

玉衡倒了热茶给我二人,道:“我先去煎一副药来给你用下,你且在这儿歇一会儿,你萧大哥马上就回来了,让他送你回去。不然花妖和你两个人也不便回去,好不好?”

我点点头,慢慢喝下那杯热茶,随着玉衡进了内屋,半倚在榻上,任她给我盖上一张毯子。

“这段日子她又去哪儿了?整日里奔波,一个小丫头片子,身子也熬不住这般劳累。我看她体质怎么比之前更阴寒了许多,怕不是沾染了什么东西?”

花妖听言若有所思,良久才道:“她这次出门是受了些内伤,不知道你有没有好法子调理?”

“你把我当了什么名医不成?”玉衡笑着摇摇头,“要我说,待她这风热好了,或是去找怀雀子,或是去问问秀相公,是否认得什么杏林圣手——”她停了半晌,又道,“对了,秦家大公子秦臻不就是……”

玉衡说到这里猛地住了口,看了看花妖,又看了看我,方道:“阿召,不好意思,我不是有意要提到他……”

“无妨,都过去了,如今他已经是别人的丈夫,再与我不相干了。”我咳了两声,心里却总觉得有些难受。便是我当真病入膏肓,又要我如何去到他面前,求他救我的命呢?

我便是再低贱,也有这一分骨气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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