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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魔佛争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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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明月心道:“师傅他老人家三十年前却是到过中原,不曾想倒还与你这两位老儿有些渊源。只是从不曾听师傅说起过。”只听天残说道:“咱们兄弟二人,一生醉心于武学。三十年前,咱们兄弟两个武功也算是小有成就。但凡听说江湖上,有谁武功了得便要去比个高低。咱们兄弟输了,那是技不如人,也没什么。如果是赢了,便要将其羞辱一番。有些人羞辱不过,也就自杀了。”

皇甫十四见他说这话时,脸上尽是得意之色。摇了摇头,嘴唇微动但却没有开口说话。只听他又说道:“直到有一次,咱们兄弟两个听说,泰山派掌门顾长风练成了一套天下无双的掌法,叫玄冰绵掌。咱们兄弟两个,恰好也练有一套掌法,叫五丁开山掌。

如果他的玄冰绵掌天下第一的话,咱们的五丁开山掌岂不成了天下第二?那是决计不成的。是以咱们兄弟两个便跑到南天门,与顾老儿一战。”说到这里,他“啧啧”两声,又续道:“那顾老儿的玄冰绵掌果然厉害。咱们合兄弟二人之力,与之缠斗了半天才将他制服。”

地缺接口道:“不错。不过咱们兄弟知道,单凭掌法而论,他玄冰绵掌的功夫,要比咱们的五丁开山掌高明得多。若不是咱们出其不意的使用另一门绝学,恐怕败北的将会是咱们兄弟。”

欧阳明月和皇甫十四见他们两个,对于三十年前的旧事,仍坦然承认掌法不及对方,倒也算是坦坦荡荡了。转念又想,江湖上门派众多,高手如云,哪一门哪一派没有自己的看家本领。如此一来,你又如何能逐一挑战?

只听天残说道:“哪知还没等咱老哥儿俩开口说话,那顾老儿竟失心疯一般,一掌拍向自己天灵盖。”众人听得变故突起,不禁“啊呀”一声。天残道:“几位莫要惊慌,那顾老儿想要自尽也是不成。说也奇怪,就在顾老儿举掌自尽时,也不知从哪里飞来一枚铜钱,恰巧打在顾老儿手上。那顾老儿武功如此之高,竟被一枚小小的铜钱打得全身一颤,虎口剧痛流血不止。你说奇不奇怪?”

直到此时,天残地缺提到此事仍是满脸惊骇之色。天残顿了一顿又道:“你想啊,咱们兄弟二人全力拼斗,要制服顾老儿尚费些时日。这出手之人,不过一枚小小的铜钱便将他虎躯一震。这种功夫,咱们兄弟两个就算是再练上几年,也未必能成。”说到这里,天残地缺本颇为自负的脸上看,竟也微微皱起眉头,佩服恭敬之中又略带一丝的失落。

皇甫十四道:“想必这出手之人,便是欧阳兄的家师了?”天残道:“不错。想当年,咱们兄弟两个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明明知道不是那出手之人的对手,还妄想一战。是以出言相激,想要出手之人现身一见。就在咱们坡口大骂时,只听‘嗤嗤’数声,数枚暗器从密林中激射而出。

怪的是,这些暗器先是滴溜溜旋转着向天空飞去,不一会便又从四面八方,笼罩了咱们兄弟两个周遭全身大穴。咱们两个虽发掌阻拦,却还是给打中了几处大穴。”说到这里他脸色落寞,忽而又满是兴奋之情,道:“二位可猜猜看,这些暗器到底是些什么暗器?若是你们能猜得对,嘿嘿,那才是大大的英雄汉好。”

皇甫十四却道:“能猜对别人使的暗器,那又算得什么英雄汉好?”摇了摇头道:“这可猜不中。”说着瞧了瞧欧阳明月,似有询问之意。欧阳明月微笑道:“咱们二位可不是英雄好汉,自然猜不中。”

天残地缺齐声大笑,续道:“直到咱们穴道受制这才瞧的清楚,哪里是什么暗器?不过是些松子而已。”欧阳明月心道:“果然如此。家师一向很少使用暗器?又如何会用真正的暗器打人?”

只听天残又道:“那人打暗器的手法,和欧阳公子适才那两招‘乾坤倒转’‘星落满天’的剑招如出一辙。只不过欧阳公子使的是剑,那人却使的是几枚松子而已。”皇甫十四道:“后来呢?”

地缺接口道:“后来…后来那出手之人说‘学武之人当以仁义为先,奈何二位如此作恶多端?’咱们兄弟两个也不应声。那人又道‘我本应替天行道,无奈上天有好生之德。这次我姑且放你们一次,如若二位不知悔改,下次再见定取了你们性命。’嘿嘿,那人武功也当真高明,他每说一句话便换个方位,纵使咱们想要听音辫位找出他的所在,也是不能。

半晌,那人又道‘顾长风,枉你为一代宗师,竟连半点输赢也参不透。大丈夫输则输尔,奈何要寻妇人之见。哈哈哈哈…可悲…可叹…可怜…可笑啊!’况且,他两个打你一个尚且如此费力,如若单打独斗又如何胜得过你?”顾长风给他这几句话,羞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半晌,顾长风道‘敢问前辈尊姓大名?’过了一会,那人才应道‘北冥有老道,少足涉中原。今日观泰岳,始知天外天。奈何贼鼠闹,偷去半日闲。如若不悔改,定教身难安。’那出手之人并不直接道出姓名,而是以诗相告。前两句是说他乃是北冥老道。后面几句自然是在警告咱们兄弟两个。

就算咱们兄弟两个再不识好歹,此刻也绝不能在出言挑衅。良久,林中再也没有半点声息。想是那人已去的远了。过的个把时辰,咱们被制的穴道便自行解开了。随即奔入林中,不见任何踪迹。

咱们兄弟两个吃了这等大亏,竟连人家怎么模样都没见到,当真是奇耻大辱。自此之后咱们便隐身山林不出,整日里钻研武功,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够和那北冥老道一较高下。”他喝了口酒,啃了条鸡腿,又道:“直到半年前,咱们在外出时,无意中听说了玄空秘旨的事情。于是便决定出山。

咱们顺藤摸瓜找到了神风帮,谁知神风帮的贼人却说,玄空秘旨竟已被华山叶凌峰捷足先登抢了去。咱们自然是心中大怒。哼!那姓叶的小子竟也敢同爷爷争夺玄空秘旨,真是活的不耐烦了。要不是当年,咱们兄弟两个在他师傅石东流身上吃了大亏,早已带着五鬼杀上华山去,将经书抢来便了。又何需如此大费周章?”说着,二人又嘿嘿笑了起来,同时侧头瞧了瞧坐在邻桌的叶灵儿。

说到这里,二人放声大笑,脸上尽是得意之色。

四人从正午一直饮到黄昏。天残伸了个懒腰,仰天打了个哈哈。欧阳明月向皇甫十四一拱手,道:“不知皇甫兄有何打算?”皇甫十四道:“我在扶桑国时,便早已对中国的名山大川心向往之,现在能有机会在中国大地上走一走看一看,真是不枉此生。我听说华山乃是中原第一险峻奇山,所以我想要去看一看。”

欧阳明月微笑道:“巧了,在下也正有此意。咱们二人不妨结伴而行,路上说话解闷也好有个照应。”皇甫十四道:“如此甚好。”天残却连连摆手,道:“二位实不相瞒,华山景色稀疏平常,奉劝二位还是不去为妙。真是见面不如闻名。”

地缺也附和道:“稀疏平常,不去为妙。”欧阳明月道:“多谢两位提醒。不过华山咱们还是要去的。”皇甫十四道:“不错,华山我们是一定要去的。”说着二人站起身来,就要向天残地缺拱手告别。

天残道:“既然二位执意如此,咱们老哥俩也是无话可说。不过现在天色已晚,二位兄弟不妨今夜就在这客栈中打尖,待明日再行不迟。”欧阳明月站起身来,皇甫十四也起身拱了拱手道:“多谢二位,后会有期。”临行,欧阳明月转头看了叶灵儿一眼,便同皇甫十四出店门去了。

二人自忖,同天残地缺交手虽能全身而退,但想要救出叶灵儿却是不能,况且还有五个怪人环顾在侧。是以一出店门,便马不停蹄飞奔华山。救人如救火,二人风餐露宿,一路疾驰,这一日终于到了华山脚下。

翻身下马便到客栈投宿,谁知一连问了几家都已客满。欧阳明月随手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还不等说话,那小二早已笑眯眯地说道:“两位客官要吃点什么?”欧阳明月道:“两间上房。”

那小二脸现为难之色,道:“对不住了客官,小店已经客满了。”欧阳明月皱眉道:“一连几家客栈都说已经客满,请问小二哥,这是何故?”小二道:“两位公子难道不是叶大侠相邀而来?”

皇甫十四道:“可是叶凌峰叶大侠么?”那小二道:“江湖上除了叶凌峰叶大侠,还有谁敢称是叶大侠?”欧阳明月道:“我们并非叶大侠相邀,只是为了到此游玩华山而已。”小二摇了摇头,道:“巧了,公子来的可真不是时候。明天便是叶大侠,相邀武林同道共聚华山相商大事的日子。所以附近大大小小的客栈,都已被叶大侠包下了。”

欧阳明月道:“哦?有这等事?叶大侠如此大动干戈究竟所为何事,小二哥可知道么?”那小二摆了摆手摇头,道:“这江湖上的事情,咱们就不是很清楚了。”他警觉的向四周一扫,凑到欧阳明月和皇甫十四身旁低声道:“听说,最近华山派出了大事情。”

皇甫十四和欧阳明月同时“嗯?”的一声,满脸疑惑之色。那小二道:“瞧二位公子器宇轩昂,不是歹人,今日我张二就多嘴一次。听说,叶大侠的独生女儿被人掳了去。叶大侠这次相邀武林同道而来,名义上是为了联络武林同道的感情,实际上是商量如何救回自己的宝贝女儿。”

皇甫十四道:“要救自己女儿乃是人之常情,叶大侠何以会如此隐秘呢?”那小二上下打量了皇甫十四一番,摇了摇头,“啧啧”两声道:“原来这位公子不是中原人,也难怪。叶大侠武功盖世,誉满天下,到头来竟连自己的女儿也保护不了。这事要是传了出去,不仅叶大侠英名毁于一旦,恐怕连整个华山派都要遭人耻笑。以后想要再在武林中立足,那是难喽…!”

皇甫十四道:“人命关天,哪里还要顾及这么多?是人命重要还是英名重要?”那小二惊讶的看了看皇甫十四,道:“一个人活在世上,要是英明扫地,遭人耻笑,还怎能抬头做人。羞也羞死了,那还如何活着?干脆死掉算了。”

皇甫十四张口欲言,欧阳明月一摆手,示意他不要再说。向那小二问道:“敢问哪里还有容身之所,还请小二哥指点。”小二道:“你这位公子倒是…倒是好人。”说着斜眼瞧了瞧皇甫十四。皇甫十四苦笑着摇了摇头。

那小二道:“客栈肯定是没有的了,甘露寺或许还有地方能供二位借宿一晚。”欧阳明月将银子放在小二手中,道:“这甘露寺如何走法?”小二眉开眼笑的接了银子,道:“要说这甘露寺,二位还真是问对了人。真不是我吹牛,就算是世世代代生活在这华山脚下的,对这甘露寺却也十有八九而不知。远道而来的人呢,那就更不知道了…”

他啰啰嗦嗦还要说些什么,皇甫十四心中怫然不悦,瞪了他一眼,打断他道:“甘露寺究竟在哪里?”那小二双眼一翻,白了他一眼道:“出了店门,从这里往西走十余里有两座桥。一座是通向西南方的石板桥,一座是通向西北方的独木桥。石板桥连接着平坦大道,但是却到不得甘露寺。独木桥虽连接着崎岖小路,却是通往甘露寺的不二途径。二位过了独木桥,继续向前再走二十余里便到了一座小山。到了小山之后,向前凡是碰到山坳便向右转。一个不多一个不少,一连转过四个山坳那便到了甘露寺。”

欧阳明月一拱手,道:“多谢。”说着,便和皇甫十四出了店门,向西而行。行了约莫十余里,果见两座桥。一座为石板桥,一座为独木桥。二人相视一笑,便向独木桥走去。过了独木桥,按那小二的指示继续前行,只是道路越来越慌。待转过四个山坳,眼前果然出现一座红墙黄瓦的庙宇,庙门上郝然写着“甘露寺”三个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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