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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师门遭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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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别在即,幽兰忽的想起同爹爹分别的情形。走了过来,柔声道:“莫大哥,咱们…这…这就…”忽的眼圈一红,掉下泪来,一句话再也说不下去。莫流云心中一动,想起她父亲惨死的情形。自此而后,唯剩幽兰姑娘一人漂泊无依,形单影只,不由得胸口一热,叹息一声,道:“幽兰姑娘不必难过,日后在江湖上碰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尽管…有欧阳公子在的话,姑娘尽可放心便是。”

他本想说日后在江湖上碰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尽管来华山派找我,我莫流云就算赴汤蹈火也决不推辞。忽的想起冷若霜和欧阳明月都在身旁,为免误会,随即改口。幽兰姑娘听她如此说,心中欢喜破涕为笑,又走向冷若霜,携了她手道:“姐姐以后珍重。”一句话说的甚是真诚,与当初相见时的娇柔蛮横大为不同。

冷若霜看着眼前这位楚楚可怜的美人,不知怎的想起与大姐离别时的情形来,不禁鼻子一酸,赶忙侧过头去伸手拭了拭泪水,这才道:“妹妹也要珍重。”又向欧阳明月道:“姓欧阳的,你可不能欺负我幽兰妹子。倘若让我知道的话,瞧我怎么收拾你。”幽兰见她如此,心中甚是感动。众人又说了一会话,这才拱手告辞。

丁兆鹏见欧阳明月一行人去了,当即也道:“大师兄,事不宜迟,咱们用过午餐。这就起身回华山,你意下如何?”莫流云侧头瞧了瞧冷若霜,意思当是询问她建议。冷若霜却道:“我很久没回摘星峰了,我想要回摘星峰去了。”莫流云听,了一颗心只是往下沉,心中说不出的难受。

却听李泰来说道:“也好,冷姑娘尽管回去便是,咱们师兄弟三人…”突的莫流云一声大叫,双手捂着小腹蹲了下去。三人同时吃了一惊,冷若霜伸手去扶,急道:“怎么?哪里痛么?”丁兆鹏和李泰来也叫道:“大师兄,你怎么了?”

莫流云只是蹲在地上,显是痛的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才缓缓舒了口气道:“冷…冷姑娘。在下这几天来,只觉小腹隔三差五便会疼痛异常,只怕是那野和尚大慈大悲手的异种真气在作怪。这里据我华山千里之遥,我两位师弟虽在身侧,但却不能压制住那野和尚的真气,这…这可叫我怎么安全回华山呐?”

冷若霜心中一动,但见他脸色苍白,额头冷汗涔涔,不似作伪,关切的道:“那…我…你…你说怎么办?”一朵红晕顿时飞上双颊。莫流云心中暗喜,知道想要冷若霜陪同自己回华山一事,已经有了七成把握。

又故作痛苦之色道:“唉…姑娘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看来,只能有劳姑娘走一趟了。”冷若霜略一沉思便即明白,心道:“哼,狐狸终究还是露出了尾巴。不给你点颜色瞧瞧,竟敢欺骗上姑娘了。”心中却是说不出的甜蜜温馨。她脸上关切之色不改,伸手搭在他左手脉搏上,道:“我瞧瞧怎么样了。”

她两根手指刚一搭上莫流云脉搏,便催动内力,莫流云“啊呦”一声,当即被震得仰身便倒。冷若霜见了心中暗笑不止,手上却忙扶住了他,双眉上扬,道:“怎么,还好么?”冷若霜以内力震倒莫流云不过是瞬间之事,丁兆鹏李泰来却是丝毫瞧不出端倪,还道莫流云向后倒去是因腹痛而致,忙也伸手相扶。

按理说,莫流云此时已有九成易龙图经神功护体,纵然冷若霜内功深厚,想要将他震倒那是谈何容易。只不过冷若霜出其不意,更是抓住了他神功反弹的间歇,更加莫流云毫无防备,才被她震翻在地。

莫流云却是心知肚明,知道诡计已被戳穿,仰天打了个哈哈,笑道:“有冷姑娘相陪的话,身体便不治而愈,现下已好得多了,嘿嘿…”说着站起身来。李泰来却是连连向冷若霜竖大拇指,称赞道:“姑娘不禁貌美如花,更是医术通神。大师兄这羊角风,姑娘真是手到病除。嘿嘿…”

几人收拾行囊,在客栈中用了餐,又到集镇上买了四匹骏马,这才启程回华山。

下山这许久,莫流云归心似箭,除了吃饭睡觉,四人便星夜赶路。不一日已到了华山脚下。说也奇怪,他期盼早日回到华山,渴望见到师傅师娘和众师弟,此时到了华山脚下却是心中惴惴不安起来。既有一种长时间在外漂泊的游子回到家乡的感觉,又有一丝丝担忧。

而冷若霜却自有一番心情,总觉像是还未出嫁的姑娘,到了婆家一般,想到这里已是双颊晕红。她扭头瞧了两眼莫流云,见他正自怔怔的瞧着华山发呆,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不一会功夫,后面马蹄纷飞,是丁兆鹏和李泰来到了。丁兆鹏一拉缰绳,勒停了马匹。望着雄奇险峻的华山,眉开眼笑。向莫流云笑道:“大师兄,咱们终于到了。不知道众师弟见大师兄回来有多高兴呢?”莫流云向丁兆鹏微微一笑,又瞧了瞧冷若霜,二人会心一笑。

莫流云道:“当年,我与姑娘在万花谷相遇,记得姑娘带我回摘星峰百花宫时曾试了试小子的脚力,当时姑娘自是技高一筹。”冷若霜抿嘴一笑,双眉一挑,道:“怎么?今日还想再试试么?”

莫流云哈哈一笑,道:“我看今日这脚程是不用比的了。”冷若霜道:“你倒还有自知之明。”莫流云笑道:“不,我是说这场比试姑娘是输定了的。”冷若霜道:“哦?”莫流云微微一笑,不再说话。忽的身子一纵,上了旁边的一株大树。冷若霜见了也跃了上去。莫流云向丁兆鹏李泰来二人道:“二位师弟请自行上山,我要和冷姑娘比试下脚力。”

李泰来笑嘻嘻的道:“好,师兄和冷姑娘便先行一步,咱们二人这也就上来了。”莫流云又道:“冷姑娘,咱们华山最高的三座山峰是东峰、南峰和西峰,其中又以东西两峰为高。东峰正名叫作朝阳峰,咱们华山派主要居于朝阳峰上。咱们便以朝阳峰为目标,谁先上的朝阳峰,谁便是赢家。你说好么?”

此时冷若霜正自回味他刚才所说的话,说“咱们华山派”而不是“我们华山派”,这显然没有把自己当成是外人,不禁心中一喜,于这场比试输赢又有何妨?她微笑着点了点头,道:“如此甚好。”好字出口,人已率先跃了出去。

莫流云紧跟其后。初时,二人你争我赶,不过一盏茶时分已深入华山。冷若霜见隆冬时节的华山,青绿色的松叶间还有红黄相间的光景点缀其中,煞是好看。山风劲吹,松声若涛,只觉神清气爽,不由自主便放慢了脚步。她在树梢上轻轻纵跃,观赏着四周风景,于比试一事早已抛诸脑后。

莫流云见了当即也放缓了身形,和她并肩游荡在树梢之上。道:“人人都说我华山以险峻陡峭而著称,其中又以朝阳峰为最。在我识得姑娘之前,也这么认为。但自从随姑娘上了摘星峰之后,咱们这朝阳峰又是不值一提了。当真是一山更比一山高啊!”

其实西岳华山自古以来便是著名的五岳之一。南接秦岭,北瞰黄河,“远而望之若花状”,故有其名。又因其西临少华山,故又称太华山。俗话说,“华山自古一条道”,由北向南贯穿北峰、中峰、东峰、南峰、西峰。二人这一路行去,当真都是绝险要道。

奔了半天,莫流云一路讲述华山的种种美景与传说,只听得冷若霜心旷神怡,对华山又增三分喜爱。又行了约莫一炷香时分,冷若霜忽见一处山峰的危崖上,似有一只巨大掌印。这掌印直有数十米之高,奇的是掌印纹理清晰,关节可辨,形象甚是生动逼真。

如此巨大的掌印印于峭壁之上,蔚为壮观,让人叹为观止。这绝非人力而为,想来便是大自然的剥雨蚀造化而成,不禁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甚为钦佩。心中啧啧称奇,驻足不前,伸手指着那掌印向莫流云道:“快看,那是什么?”

莫流云笑道:“这便是朝阳峰的华岳仙掌了。过了苍龙岭便可看得更加真切。”冷若霜道:“哦?”莫流云虽自小在这华山长大,但每次见了这华岳仙掌,都不禁心有感触,道:“纵然世上最聪明的能工巧匠,又怎能同大自然的神工鬼斧相媲美。”

二人欣赏着大自然的杰作,莫流云又道:“关于这华岳仙掌,还有一段奇妙的传说。”冷若霜道:“说来听听。”莫流云道:“相传在远古时代,黄河东岸的首阳山和西岸的太华山隔了十一条山峦。山上郁郁苍苍,白云缭绕。山下良田无际,炊烟袅袅,人们过着平静安宁的日子。有一年的三月三日,忽然一声巨响,汹涌的洪水很快淹没了良田、村舍,大地一下子变成了水乡泽国。”

冷若霜道:“有这等事?”莫流云笑道:“嘿嘿,这不过是传说,姑娘不必当真。”冷若霜也是抿嘴一笑,道:“那倒是,后来呢?”莫流云道:“你道怎地,原来这一年王母娘娘在举办蟠桃盛会,老寿星心中高兴就多喝了两杯。

谁知一不小心,手里玉杯一倾,琼浆撒将下来立刻变成了人间洪水横祸。地上的人们怨气很重,直冲进白帝少昊那里。白帝大惊之下赶忙向玉帝禀明此事。那玉皇大帝也是吃了一惊,即刻便传旨给巨灵仙,要他下凡人间,排除这一祸事。”

冷若霜哈哈笑道:“有点意思。”莫流云道:“姑娘想必也是知道的,那巨灵仙生的甚是高大,浑身是劲。他奉了玉帝圣旨,按下云头便来到这危崖之下。右手遮住额头向东眺望观察片刻,忽的一缩身便挤入了大山之间。”

冷若霜道:“神仙都会变化,这倒是真的。”莫流云又道:“只见巨灵仙左手一拳,右脚一蹬,将身一展…”他边说边双手双脚加以演化,忽的脚下一软差点摔将下去,只逗的冷若霜甚是开心。

只听莫流云又道:“只听见‘轰隆’一声巨响,顿时山崩地裂,碎屑纷飞。顷刻间,百尺高的水浪如离弦之箭向东喷射而去。抬头看华山时,已被推进了秦岭之中。回头望首阳,也已在波涛之北。这时,屹立在水浪中的巨灵仙望着向东咆哮而去的大水,长舒一口气,哈哈大笑,遂驾彩云向西而去。”

冷若霜接口道:“我猜,巨灵仙虽然走了,但他那只巨大的掌印,却深深地印在了这绝壁之上,是也不是?”莫流云笑道:“正是如此。嘿嘿…”又道:“前面就是朝阳峰了,咱们这就去吧。”冷若霜应了一声,二人又向朝阳峰奔去。

不一会功夫,二人便到了朝阳峰顶上。冷若霜但见峰顶生满了巨桧乔松,浓荫蔽日,环境清幽。自松林间穿行,上有荫蔽峰顶,如伞如盖。树下有石径,清爽幽静。风穿林间,耳畔阵阵松涛,如吟如咏,此起彼伏,好像吹弹丝竹,敲击金石,更添韵致,甚是美妙。让人忘了烦恼,超然物外。

二人在松林间的幽静石道上,穿行了一阵,莫流云见平时需要守卫的地方,此时却是空无一人,心中越发不安。二人转了两转,冷若霜顿觉豁然开朗,但见眼前好大一块场地,足可容纳数百人,其后是此起彼伏的砖墙瓦舍。

二人穿过场地,刚要迈步进入大门,忽的听到一阵吵闹声,中间似乎还隐隐夹杂着“乒乒乓乓”兵器撞击的声响。莫流云心中一紧,抢上两步向千秋厅奔去,同时侧耳倾听。似乎什么声响也没有了。

他脚下生风,片刻间便看到千秋厅外面的练武场上黑压压一片,少说也有几百人。吃了一惊,定睛细瞧,却见师傅身上沾满了血迹,在双方之间的空地上躺了不少人,只是离得远了瞧不清楚,有没有华山派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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