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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再见慕容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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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氿儿,你不要这样嘛。”

叶氿衣差点儿没被自己的口水噎死,堂堂的一国四皇子,居然在一个女人面前撒娇卖萌!叶氿衣感觉自己的鸡皮疙瘩都快要掉一地了。

“得了,我惹不起你,我躲得起。”叶氿衣也懒得和他纠缠,干脆一甩手就走了。

“喂!氿儿,你等等我啊!”凤陌尘见叶氿衣要丢下自己连忙跟了上去。

叶氿衣回头看见凤陌尘朝自己奔来,她加快了脚步,向前走去,步子太急,没有注意周围走过去的人,一不小心将那人撞了一下。

“对不起,对不起。”叶氿衣连忙低下头去道歉。

“氿衣妹妹?”对面传来一声熟悉的女声。

叶氿衣一抬头就看见了面露喜色的宁兰儿。

“兰儿姐姐,怎么是你啊!”

“真是无巧不成书啊,我还正愁该去哪里找妹妹。”宁兰儿一双眸子不似先前那般犹如死水,反倒多了神采,她细细打量了一下叶氿衣,缓缓说到:“妹妹今日与往日比起来,更加可人,若不是这一头少见的华发,兰儿还不敢确定就是妹妹呢。”

“姐姐过奖了,我们边走边谈吧!”叶氿衣上前挽起宁兰儿就要走,却不料被凤陌尘拦了下来。

“氿儿,这是要和太子妃去哪里?”

“我和兰儿姐姐有些体己话要说,你一个大男人跟着瞎掺和什么,忙你的去。”叶氿衣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凤陌尘一听叶氿衣如此说,即使是脸皮再厚也没法跟上去了。

宴会还未开始,叶氿衣与宁兰儿在御花园里闲逛了一会儿。叶氿衣突然灵光一现。

“兰儿姐姐,你知道慕容公子在哪里吗?”

宁兰儿轻声一叹:“他在御书房替皇上和贵妃娘娘作画,这会儿是没有机会见他了。”

“没关系,一会儿宴会开始的时候就能见到他了。”叶氿衣看着宁兰儿失落的样子上前安慰到。

“对啊!反正这么久都过来了,也不急于这一时。”宁兰儿收起失落的表情,露出一个好看的笑容。

叶氿衣笑着牵起宁兰儿的手,一齐向家宴的地方走去。

还未至宴会深处,叶氿衣就看见有许多宫女和太监在外面忙活,还有一些王宫贵族携带家眷来参加宴会,其中大多是一些年轻貌美的未婚女子。

这些王宫贵族大多都想借着自己女儿的美貌来俘获皇帝或是皇子、王爷,从此就官路亨通,飞黄腾达了。

一路走来,有不少年轻的女子给宁兰儿行礼。宁兰儿虽平日里有些不问世事,魂游天外,可今日也算做到了身为一位太子妃应尽的礼数。一路含笑,仪态甚佳。

宴会马上就要开始了,凤陌寒在一旁看了看宁兰儿。宁兰儿压低声音说到:“氿衣妹妹,一会儿在聊,太子让我过去了。”

叶氿衣点了点头,她也看见一旁的凤陌尘在冲自己招手。叶氿衣只当假装没看见,从容不迫的走到凤陌尘身旁坐下。随着叶氿衣的坐下,无数双眼睛都随她而来,其中有男人也有女人。男人的目光犹如饿狼看见食物般散发着尖锐锋利的光,女人的目光则是看见自己心爱的物件被人抢走时的凶狠残忍。

叶氿衣对这些目光全都视而不见,要知道,今晚一过,她叶氿衣就和凤陌尘再无半分瓜葛,她也找到了适合的生魂,只等这陪凤陌尘演完这出戏就溜之大吉。叶氿衣始终是属于无妄的叶氿衣,而不是新都的叶氿衣。她此生的宿命便是守护无妄城,除此之外的一切,于她都不过是昙花一现。

“氿儿,张嘴。”凤陌尘替叶氿衣剥了一块橘子,递到叶氿衣唇边。

叶氿衣犹豫片刻,还是缓缓张开了唇。他凤陌尘要得就是叶氿衣帮他挡掉所有的桃花,反正这些莺莺燕燕都已经对自己记恨上了,再过分一点儿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凤陌尘见叶氿衣如此配合,连眼角里都是无尽的笑意,看的羡煞旁人。

宴会开始了,皇帝举起酒杯说到:“今日乃是一年一度的中秋佳节,朕在这里先敬诸位大臣。”

说完就仰头一饮而尽。

诸位大臣也都符合到:“恭祝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叶氿衣也随着大流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一杯入口,苦涩的味道,却让叶氿衣不忍放下。拿过酒壶想要再喝一杯,却不料被凤陌尘拦了下来。

“别贪杯,要是喝醉了我可不会带你回去。”

叶氿衣嬉笑一声:“不用担心,本姑娘千杯不醉。”

叶氿衣说着又替自己斟了一满杯。早些时候风千澜还在的时候,两人就喜欢在一起喝酒谈天,后来风千澜不在了,叶氿衣喝酒就喝的更凶了,每每都想把自己灌醉,可往往是越喝越清醒。

凤陌尘自知劝不过叶氿衣,也拿着酒壶给自己斟满了一杯。两人相视而笑,若无旁人的喝了起来。

两人喝的正尽兴,忽然叶氿衣只听见有人在唤自己的名字,叶氿衣吓得一个激灵,唤她的不是别人,正是坐在上面的皇帝。别问叶氿衣为什么会这么怂,俗话说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她虽然是一城之主,可现在这会儿在别人的地盘也要收敛一点。

“不知皇上唤民女有何事?”叶氿衣连忙站起身跪倒在前面。

“沐府三小姐沐冰婉想要跟你比试比试,不知你意下如何?”

叶氿衣在心里把这皇帝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吗?我压根就没有拒绝的机会好嘛!

“民女无异议。”

“你先起来吧!”

叶氿衣如释重负的站起身来,面向沐冰婉问到:“不知沐小姐想和氿衣比试什么?”

沐冰婉心中冷哼一声:“琴棋书画,舞蹈女红,随姑娘挑选。”

叶氿衣故作思考状,过了一会儿才开口到:“既然如此氿衣就选音律好了。”

皇帝见两人选好要比试的项目,吩咐到:“来人,给两位上乐器。”

“不用麻烦了,氿衣自带乐器。”叶氿衣说着。

宫人将一把古琴放在沐冰婉面前,便退了下去。沐冰婉扫了叶氿衣一眼,不知她葫芦里买的什么药。

叶氿衣自动忽略掉沐冰婉的目光,自衣袖里拿出“残落”,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沐姑娘你先请。”

沐冰婉微微福身,婉婉落座.玉指轻扬,露出纤细白皙的玉指,抚上琴面,凝气深思,琴声徒然在殿上响起,琴声委婉却又刚毅,券券而来,又似高尚流水,汩汩韵味。

一曲终罢,四座惊绝。不少王宫贵族都在叫好,更有甚者在低声议论。

“早就听闻沐府三小姐琴艺精湛,今日一听,果真名不虚传啊!”

“是啊!是啊!”

“……”

叶氿衣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和她比音律,无异于以卵击石。

只见叶氿衣举起玉笛“残落”,双唇轻靠在笛身上。清新优雅,旋律舒缓优美,宛如溪水玎玲,令人心旷神怡,好不醉人笛声悠扬而起,清脆与柔和相应,委婉与清亮并存。宛如天籁,怡人心脾!一首婉转动听的笛声,诉说着吹笛人无限的思念.让人听到吹来缥缈的笛声,总会有一种不知名的情愫。笛音袅袅,那是梦里的声音。穿过悠悠岁月,依然如昔绮叠萦散,飘零流转。婉转的笛声牵动了落日的余辉,恍若长空里万点的花瓣纷纷飘落,将凝重的图画点缀成一副梦的意境。

一曲终罢,所有的人都忘记了反应。沐冰婉的琴音让人流连忘返,叶氿衣的笛音让人犹如陷在最初的梦境中,沉醉而不知归路。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那得几回闻!”一个清脆的声音打破了场中的沉静。

叶氿衣寻声望去,来人不是别人,而是慕容白。

慕容白被泗溪搀扶着,走到皇帝近前,福了褔身:“草民慕容白见过皇上。”

“慕容画师不必多礼,来人!看座。”

慕容白在一旁坐下,泗溪在一旁毕恭毕敬的站着。

叶氿衣又看了一眼宁兰儿,自慕容白进来开始,宁兰儿的目光就不曾离开半分。叶氿衣无奈的摇了摇头。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宁兰儿于慕容白想必就是这样的情境。

“慕容画师刚才说此去只应天上有,人间那得几回闻,想必慕容画师对这音律也是十分精通,不如就让慕容画师点评一番,刚才氿儿与冰婉表妹的技艺如何?”一直沉默不语的凤陌尘突然开口,叶氿衣先是一怔,随即也明了。

那沐冰婉是贵妃娘娘的侄女儿,更是当朝元老的千金,难免皇帝老儿不会卖这个面子。让慕容白来评价,也算公平。

“老四说的不错,就让慕容画师来点评吧!”

看来这皇帝老儿是偏袒凤陌尘的。叶氿衣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来了。

“那草民就略说一二。”慕容白拱了拱手说到:“这位姑娘的琴音虽犹如高山流水般韵味十足,可始终缺少最真挚的感情。反观那位姑娘的笛音,浓烈的思念之情将人湮没其中,不禁让人回想起内心深处最美好的期望,让人回想起自己的初衷。所以慕容觉得笛音更胜一筹。”

“多谢慕容公子谬赞。”叶氿衣朝慕容白说到。

“姑娘不必客气,慕容只是凭心而论。”慕容白说的头头是道,周围的人不禁赞叹。

“这慕容画师虽眼盲,可心里却跟明镜似的。”

叶氿衣朝泗溪丢了个眼神,便借故说要出去走走。凤陌尘此时正忙着应付前来敬酒的大臣,自然没发跟去,叶氿衣行事方便了不少。

见叶氿衣出去了,泗溪压低了声音对慕容白说到:“公子,泗溪肚子有些不舒服,要去方便一下。”

慕容白点了点头:“去吧!早去早回,不要在皇宫里乱跑,免得迷了路。”

“诺。”

泗溪得到慕容白的首肯,便欢脱的向外面走去。一出了园门便四处张望。忽然,肩头一重。回头一看,居然是叶氿衣。

泗溪捂着被拍的有些生疼的肩膀,没好气的说:“说吧!找我什么事。”

叶氿衣四下张望了一下,四处不仅有宫女太监,还有一些千金小姐,遂压低了声音:“这里不安全,我们换个地方说。”

泗溪抬眼扫了扫四周,觉得叶氿衣说的在理,便跟在叶氿衣的身后,闷不吭声。

两人来到一处假山后面,叶氿衣再三张望,确定附近没有人了才开口问到:“你跟在你家公子身边多少年了。”

泗溪一愣,他是想到叶氿衣会问他家公子的事,可不料她第一句竟然问的是这个。

“十年。”

叶氿衣听到泗溪的回答,半眯着眼睛打量起他。泗溪只觉叶氿衣这样犹如一只老狐狸,让他浑身不舒服。

“那你可认识宁兰儿。”

“不认识!”这次泗溪没有犹豫,一下就回答上来了。

“你说谎!当听到我说宁兰儿的名字时你的瞳孔微微的缩小,然后慢慢趋于常态,最后你眼里竟然会有一丝愤怒。若你不认识她,你的愤怒从何而来!你为什么要说谎,而宁兰儿与慕容白又有什么关系,泗溪,你这只猫妖又想隐瞒什么?”叶氿衣说完这段话只感觉自己快要喘不上气了,可还是努力假装平静。

“被你发现了?”泗溪听到叶氿衣的话只是挑了挑眉:“就算公子曾经认识宁兰儿又如何?这些又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凭什么质问我?事情的始末你知道吗?你什么都不知道就不要在这里胡乱指责别人。”

泗溪的一连串问题逼得叶氿衣不知如何回答。是啊!她知道什么?这一切还不是自己的胡乱猜忌,内情自己并不是很知情,确实没有资格在这里指责别人。

叶氿衣长叹一声,不再说话,只是抬头看着新都的天空。新都的天空灰蒙蒙的,连一颗星星都没有,不似无妄,夜晚的星空总是犹如白日里湛蓝,还有满天的星空,没得让人不愿意移开眼。突然,有些想回无妄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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