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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摆明了就是来砸场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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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李承乾身边的李泰眼中闪过一抹疑惑,太子这是要做什么?

  太子有几斤几两的学问,自己可是一清二楚,他跑这里来让自个儿落个面子?

  没等李泰继续开口,李承乾直接笑着说道:“反正也是参加了,那就我来。”

  说着,他抬头看着谢偃笑道:“我这把折扇上面有一首诗,正好也是写花的,不如你看看?”

  在场的人都是一愣,谁都没想到李承乾居然会先开口。

  闻言,大家不但没有丧气,反而更兴奋了。

  李承乾没有迟疑,将手中的折扇递给李泰笑着说道:“弟弟可以念给他们听一听。”

  “好。”李泰心中也是好奇万分,没推辞,伸手将折扇拿了过来。

  他先看的是那幅画,随后翻过来看到了那首诗,李泰脸上的表情瞬间就变得很精彩,一阵白一阵红。

  作为一个饱读诗书之人,李泰的文学修养自然没有问题。这首诗是什么水平,李泰自然一眼就看得出来。

  “弟弟怎么了?这首诗有问题吗?”李承乾看着李泰笑着问道。

  “没,没有。”李泰有些尴尬的说道,同时念道:“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唯有暗香来。”

  谢偃自然也听到了这首诗,脸上的表情瞬间就尴尬了起来,随后由黑转白,由白转红。整个人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这首诗看似简单,但实际上却很难写。

  所有的文化人都知道,化繁为简是很难做到的事情。寥寥几笔便写出了梅花冬日里傲放的场景,同时以花喻人,一种孤高的感觉扑面而来。

  李承乾拿过折扇,哗啦啦地合在一起,笑着对谢偃说道:“孤的这首诗怎么样?”

  听了这话之后,谢偃的表情就更尴尬了。

  刚刚还想着给太子殿下一个难堪,最好能够激怒太子殿下,让他在这里闹腾一下。谁想到这就被压了回来。

  “好,很好。”谢偃有些磕巴的说道。

  李承乾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好在哪里?既然是诗会交流,那不如点评一下。”

  听了这话之后,谢偃就更尴尬了。

  “太子殿下诗才绝世,臣才疏学浅,实在是没有办法点评。”谢偃黑着脸说道。

  话虽然很客气,不过话里面的意思可就没有那么客气了。

  李承乾也不在意,笑着转头看向李泰说道:“他不敢点评,弟弟是不是点评一下?”

  “这首诗孤高自赏,以花喻人,实在是难得的精品。”李泰倒是脸上带着笑容,似乎并没有被尴尬到,笑着说道。

  李承乾点了点头,笑着将手中的折扇放下,说道:“说的好。我这里还有一首,吟诵给弟弟听一听。”

  “哥哥请,弟弟洗耳恭听。”李泰笑着说道。

  李承乾笑着说道:“这一次不是词,而是词。词乃诗之余,吟诵出来,让弟弟听一听。”

  说完,李承乾正了正色,清了清嗓子,脸上的表情都严肃了起来。

  周围的人表情也严肃了起来,没有人知道李承乾要说什么,但是都小心地应付着。

  李承乾也不在意,直接吟诵道:“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着风和雨。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这首词出来之后,在场的人就更尴尬了,甚至是坐在李承乾身边的李泰都有一些坐不住了。

  这首词上半阕着力渲染梅的落寞凄清、饱受风雨之苦的情形。这肯定不光是在说花,显然这是太子殿下在自喻,说的就是这段时间他的遭遇。

  单看这首词,还以为太子殿下受了多大的委屈、遭受了多少人的陷害?

  可事实上呢?

  就是太子殿下自己做错了事。太子殿下在魏王李泰的社会上吟诵这首词,这里面是什么意思?

  至于下半阕词,托梅寄志,从侧面讽刺了群芳。梅花并非有意相争,即使“群芳”有“妒心”,那也是它们自己的事情,就“一任”它们去嫉妒吧。

  这说的是谁?谁觊觎太子之位?

  还不是魏王。

  我孤高,我懒得和你们计较,你嫉妒也白嫉妒。

  这一首词意义深刻,看起来是在写花,可实际上呢,完全就不是那么回事,这明明是在搞事情。

  可是所有人都知道太子殿下搞事情了,你也没办。

  人家做了这么样一首词,有能耐你也写一首诗反驳回去。可是这首词的质量绝对可以用艳压群芳来形容,在场没有人能够挑战,谢偃更是面如死灰。

  李承乾没想放过他,笑看着谢偃说道:“孤的这首词怎么样?要不要点评一下?”

  “太子殿下诗才绝世,臣不敢点评。”谢偃没有丝毫迟疑的说道。

  听到这话之后,李承乾摇了摇头,一副十分可惜的样子,同时转头看向李泰笑着说道:“不如弟弟点评一下?”

  李泰脸上的表情十分尴尬,这摆明了就是在说自己,自己还怎么点评?

  强迫自己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李泰无奈的说道:“这首词与前诗一样的孤高自赏,实在是一首不可多得的佳作。弟弟恭喜哥哥。”

  李承乾笑着拍了拍李泰说道:“说的好!诸君饮胜!”

  说完,李承乾就端起了酒杯喝了一口。

  周围的人也连忙跟上。

  太子殿下提起来的酒杯,没有人敢不喝。

  喝完了酒,放下酒杯,李承乾笑着说道:“一时兴奋,孤作了一诗一词。现在该到谢偃了吧?正好让孤拜读一下他的大作。”

  在场的人全都看向谢偃,不少人都目露同情。

  有太子的一诗一词在前,现在再做诗或者词,那都是被太子压在身下,简直就是丢人丢到家了。在这样的情况下,谢偃的日子很难过。

  谢偃的脸色也很难看,随即站起身子说道:“殿下,臣实在是不胜酒力,头晕脑胀,无法作诗。还请殿下恕罪。”

  “竟是如此吗?”李承乾一脸感慨的说道:“那还真是可惜了,不过没关系,你下面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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